侯卫东有几部官场笔记(侯卫东官场笔记中万丈红尘中的济道林)
侯卫东有几部官场笔记(侯卫东官场笔记中万丈红尘中的济道林)(3)当“叮当”之声终于停了下来,济道林紧绷的脸就松了下来,又抬手看了看表,他手上戴了一只极为贵重的名表,与他的冷静气质相得益彰,很有些贵族的味道,他不动声色地道:“十二点十五分结束,和去年差不多,老师们可以回家休息了。”胡处长站在济道林身边,道:“济院长,你回去早些休息吧,看来今天晚上没有什么大事了。”胡处长和济道林同龄,两人一起留校,都是三十三岁的年纪,可是济道林已做到了副院长,他还是一个不痛不痒的保卫处长,心里有怨言,面上却丝毫也不敢带出来。济道林摇摇头,道:“再等等。”济道林不走,所有老师也就不好离开,都在排球场等着。
《侯卫东官场笔记》中的济道林开始是沙洲学院的副院长,后来是沙洲市委常委、纪委,后来是省纪委的副,纪委的工作不好干,经常让人敬而远之,但是济道林并不是生活在真空中,他也是凡人,尤其是在官场上,他也得求人,也得帮人办事。
(1)当各楼的灯光熄灭以后,守在排球场外的副院长济道林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对着保卫处的胡处长道:“你的人准备好没有,记住,这是非常时刻,要以教育为主,实在闹得厉害的,你记住名字,明天扣发毕业证。”胡处长知道离别之夜将有许多毕业生将疯狂发泄,也是考验保卫处工作能力的时候,为此,他特别提出了保卫方案,动员了各系有威望的老师,组成了许多小组,分散到各楼层中,以此来控制事态。
(2)教师们在楼里呆了半个多小时,看着同学们安静了下来,就离开了学生楼。
济道林是留校教师,他对这毕业狂欢很有些感情,当年他也曾经参加过这种狂欢,论疯狂劲一点也不比最调皮的学生逊色,此时,他代表着学院,虽然理解同学们的行为,可是仍然不希望闹得太凶,若出了事,总也些喜剧会向悲剧转化。他望着从楼里快速退到排球场的老师,又看了看表,计算着今晚的疯狂时间。
胡处长站在济道林身边,道:“济院长,你回去早些休息吧,看来今天晚上没有什么大事了。”胡处长和济道林同龄,两人一起留校,都是三十三岁的年纪,可是济道林已做到了副院长,他还是一个不痛不痒的保卫处长,心里有怨言,面上却丝毫也不敢带出来。济道林摇摇头,道:“再等等。”
济道林不走,所有老师也就不好离开,都在排球场等着。
(3)当“叮当”之声终于停了下来,济道林紧绷的脸就松了下来,又抬手看了看表,他手上戴了一只极为贵重的名表,与他的冷静气质相得益彰,很有些贵族的味道,他不动声色地道:“十二点十五分结束,和去年差不多,老师们可以回家休息了。”
(1)济道林鼓励了两句,突然脸色有些阴郁,道:“你们系上的朱老师前些天,突发脑溢血,已经去世了。”朱老师是政法系教民法学的讲师,知识丰富,口才极佳,最受学生好评,侯卫东有些吃惊,道:“朱教授身体这么好,怎么就突然走了。”
“朱老师要评副教授,要考英语,他英语不太好,就在家加班学习,谁知就出了事,医院全力抢救,没有救回来。”
(2)交待完细务,两人就准备去办理过户手续。出门之时,刘教授敲开了邻居的门。
“老郭,我这房子卖出去了,小侯是沙州学院法政系毕业的学生,他以后就住在你的隔壁了。”
郭教授个子不高,头发梳得很整齐,穿了一件运动装,显得很精神。他很感慨地道:“老刘,在一起住了十年,真舍不得你,你什么时候走,”
刘教授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什么时候有空,就到西安来作客。还有,郭丫头办喜酒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如果不通知我,我就要打电话来骂你。”
两人就站在一起说些分手的话,侯卫东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从楼梯又下来一个人,很有些气派,他老远就伸出手,然后紧紧地握着刘教授的手不放,有节奏地上下摆动了一会,道:“刘教授,段院长昨天回来了,今天中午学院班子集体给您饯行,就在汇碧楼。”
来人是学院副院长济道林。
刘教授很感动,道:“济院长,谢谢你了。”济道林笑道:“刘教授,您别这样称呼,叫我小济吧。”
济道林曾是刘教授的学生,留校后迅速成了刘教授的领导,而且是很得人心的领导。刘教授感叹道:“小济,学院和一般行政机关不一样,教授们才是最宝贵的财富。这几年你做得很好,房子、票子、位子都向我们这些倾斜。我其实不想走,却不得不走,只希望济院长继续保持这种做法,沙州学院的地位一定会迅速提高。”
他们几人谈了几句,侯卫东招呼道:“济院长,你好。”虽然毕业已经两年,济道林还是一口就叫出了侯卫东的名字,道:“侯卫东,你怎么在这?”
刘教授就道:“侯卫东买了我的房子。”
这一栋楼,全是学院老师。当刘教授准备卖房子的时候,老师们还担心住进来不三不四的家庭。济道林见是侯卫东来买房子,便放下心来。
听说侯卫东曾是学院的优秀学生干部,郭教授更是也放下心来,心道:“既然是济道林认识的学生干部,料来也不错。”
(3)车停在教授楼,侯卫东下车就见到了一辆沙州牌照的小汽车,小佳见车牌数字很小,有些奇怪地问道:“这是哪位市领导的车?”
侯卫东抬起头,见五楼房间开着灯,道:“是济的车,他应该在楼上。”
上了楼,等到客厅的大灯打开,屋子里就明亮如初,房间里的灰尘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小佳首先到厨房里烧了开水,给老公泡了茶,拿着抹布擦拭沙发和卧室的床。
侯卫东确实不想做家务了,站在阳台上看着湖边点点灯光随着湖光摇曳着。
世界在变化,而学院的景色依然如此美丽,仿佛不受时光的污染。他伸出头,向上再看了看五楼,见五楼客厅的灯光仍然亮着,里面还有隐约的谈话声。他辨认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有济道林的声音,便回到了客厅,道:“济在楼上,我想跟他打个招呼。”
“太晚了吧,而且事前没有约,现在不请自到,不太好。”
“我如果不打个电话,明天早上遇到就显得失礼。”侯卫东自嘲地道,“现在我得夹着尾巴做人,在市里多一个常委帮着说话,总比当孤家寡人要强。”
济道林接到电话也很惊奇,道:“卫东在楼下,那就上来,我这里没有外人,都是学院的老同事,你认识的。
(1)“周省长这是在有意提拔你,你,有安排吗?”小佳还是希望侯卫东能再上一个台阶,听说与蒙豪放一起吃了午饭,顿时觉得希望大增。
“如果不出意外,到市政府当副市长。”
“那还要选举,你的资历浅,参加选举有问题没有?”小佳听到了这个消息,反而有些患得患失。
“你开的有石场,还有煤矿。如果有人利用此事作文章,你会受影响的。还有,胜宝集团没有签约之事。会不会有人拿出来做文章,还有,蒙要调到中央去,你的事情是否还有变化。”
侯卫东见小佳颇为紧张,道:“你别这么紧张,蒙是调到中央。他答应的事情,怎么会有变化。”
“选举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提拔提拔,领导要提,你自己也要爬。”
侯卫东不禁有些好笑,道:“你这是多虑了。”
(2)当报表装订好以后,郭兰就亲自拿着报表到了肖部长办公室。
“不是说昨天下午拿给我看嘛,怎么拖到现在?”
“肖部长,今天的统计方法和去年不太一样,所以填表的时候耽误了时间,你先看看吧。”
肖兵看了看漂亮地封面以及规矩的打印件,翻开首页,道:“表格内容你检查过吗?”
“昨晚做好的,今天早上检查了一遍。”
肖兵根本没有细看,在审核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道:“你心细,检查过地报表应该没有问题。”
郭兰忙道:“肖部长还是看一下吧。”
肖兵落笔如飞,已在好几页上都签了字,他递给郭兰,道:“部里马上就要竞争上岗了,你有什么打算?”
郭兰亦想跟肖兵汇报这事,就坐在肖兵对面,平静地微笑道:“我准备竞争综合干部科科长地职位,是否合适,肖部长帮我出出点子。”
在竞争上岗地规则中,领导干部一票换算成分数是二分,而一般干部的一票换算成得分是一分,三位部领导如果全部投一个人,就是六分,抵得上六名普通干部。
肖兵是常务副部长,其意见基本上代表了柳部长地意见,他稳重地道:“你在综合干部科也工作三年了,工作成绩和能力有目共睹,这次准备竞争综合干部科科长职位,很合适,我个人肯定支持你,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将想法向柳部长和杨部长汇报,争取他们的支持。”
(3)刚出树林中闪了出来,一道灯光射来,将侯卫东两眼刺得睁不开。
“侯主任,春节快乐。”
组织部肖部长从副驾驶位置下来,热情地把手伸了过来,侯卫东抽空把自己的右手在裤子上使劲擦了数下,把酒精混合物擦掉,满面笑容地道:“肖部长,春节快乐。”
侯卫东曾在组织部综合干部科工作过,受肖兵直接领导,现在两人级别一样,而侯卫东在县委的地位却如日中天。
肖兵似乎也喝多了,没有了往日的沉稳,道:“我们组织部综合干部科出人才,卫东当了委办主任,郭兰也不错,调到了沙州组织部。”
郭兰已从车上下来,向侯卫东点头示意,虽然天气寒冷,她仍然穿得不厚,身上也没有什么饰物,简单,干净。
侯卫东从青林镇调到组织部,是沙州市委组织部粟明俊的主意,目的就是以此为跳板,将侯卫东调到沙州市委组织部,孰料计划没有变化快,侯卫东以火箭般的速度在益杨崛起,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留在益杨,这以后他也没有留意组织部地事情。
肖兵啰嗦地说了一会,便微醉着上了车,上车之际,对郭兰道:“郭兰,到沙州上班的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派车送你过去。”
等到汽车远去,侯卫东才问郭兰,“你调到市委组织部了?”郭兰用手理了理坤包,道:“年前就借调到组织部去了,正式调动的文件还没有下。”
郭兰这样说,其实就承认了调动,侯卫东道:“祝贺你,上了一个台阶,又是一番风景。”
(1)将郭兰送至门口之时,郭兰随口说了一句:“济院长调到沙州市委任市委常委、纪委。”
济道林就在楼上住,可是两年来,侯卫东从来没有遇见过,他恍然大悟地道:“难怪我两年多没有看见济院长了,他怎么就变成了沙州市的领导干部?”
“专家当政也是干部试点工作之一,去年济院长就到岭西省委挂职锻炼,很受好评,任职文件是上一周发的。”
(2)祝焱倒也不是过河拆桥之人,自从侯卫东给他当秘书以来,他用得甚是顺手,原本一门心思将侯卫东带到市政府来,可是96底,沙州市委市政府调了不少人员充实机关,结果各方大神趁着这个机会,塞了不少亲朋好友的孩子进去,弄得原本瘦瘦的机关立刻就肥胖起来。
昌全原本是同意进人的,没有想到手指这么一松,机关便多出这么多人来,他和管组织的姜商量一番,下了一道死命令:“在97年,沙州市政府机关一个人也不许进,要进人必须拿到常委会上研究。”
恐怕这些大神中就有济吧?
进了办公室,侯卫东打开了窗户,让微凉的空气穿透房屋,他心里想着给郭兰的承诺,用座机给郭兰打了一个电话。
“你下定决心了吗,是否真要到沙州大学去?”
“我确实打定了主意,但是暂时不用你出手,段校长和济都是父亲的好友,我向他们提一提,应该问题不大。”
两人都小心翼回避着昨日的激情,只是此事已经开了头,星星之火,总是会燎原的,只是由于侯卫东的具体情况,郭兰心里有着巨大的矛盾,一方面,她内心充满着渴望,另一方面,又在苦苦地抗拒着。
听说郭兰要去找校长段山和市委副济道林,侯卫东知道调动之事没有多大的问题,他是憋着一股劲要为郭兰办调动,却突然失去了方向,让他感到隐隐的失落。
罗警官起身给侯卫东用纸杯倒了一杯水,道:“以后出门在外,不要这么冲动,车站码头这些地方,特别复杂,弄得不好,就要出大事,不要以为你能打,毕竟好汉不敌双拳。”
侯卫东知道这个年轻警官帮了自己,感激地道:“多谢警官,我以后一定注意。”侯卫东不明白这个警官的态度为何这么好,想问,却有些犹豫。
罗警官笑道:“不要疑惑了,我是你的师兄,沙州学院政法系,89年毕业。”
“原来是师兄。”侯卫东把纸杯子放下,亲热中带着感谢,问道:“师兄贵姓。”
罗警官随口道:“贵什么贵,我叫罗金浩。”
侯卫东心中一乐,自已判断没有错,这位警官当真是沙州学院政法系的,而且是政法系有名的人物,他高兴地道:“原来是罗师兄,久闻大名了。”罗警官奇道:“你知道我?”“当然知道,罗师兄是纠察队队长,你毕业以后,就是由吴卫国当纠察队学生队长,吴卫国走了,就是由我来当纠察队学生队长,吴卫国和胡处长经常提起你。”
“吴卫国这个小兔崽子,毕业以后也不打个招呼,他分配到哪里去了。”
“他先是分到湖南,听说后来辞职到深圳去了。”
罗警官突然想起一事,道:“今天是七月一日,正是离校的日子,你怎么跑到沙州来了。”他用手点了点,道:“肯定是女朋友在沙州。”
侯卫东脸色有些尴尬,简单说了说原因。
听说上门被拒,罗警官“哈、哈”就笑了起来,一张脸笑成了烂柿子,很有些童真,和刚才的严肃模样大不一亲,“侯卫东,我们有缘,我也是毕业就上门,不过我比你还要惨,直接被堵在了门外,沙州学院流行一句话,毕业就是爱情的坟墓,没有听说过吗?”
侯卫东有些无奈地道:“我自以为我是一个例外。”
“世界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没有什么意外。”罗警官调侃了一句,抬头看表,道:“四点钟了,你也准备上车吧,我在武金派出所,有空就来找我,小师弟。”
开着经过改装的进口车,游宏急冲冲地赶到了县委招待所,由于祝焱打电话的口气太正常了,所以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圈套。
进了县委大院,季海洋、刘涛等人都在院子里,游宏对季海洋笑道:“老季,怎么站在院子里,明天有空没有,我来找你,派出所的警车都快成废铁了,别说执行公务,开在路上都怕散架。”
季海洋和他也是老熟人,见面总要开玩笑,季海洋虽然没有听到济道林的谈话,可是县委招待所突然出现了六七个陌生人,而祝焱一脸严峻,他心里就暗叫不妙。
游宏走进屋里不久,就传来他的吼声:“你们凭什么对我实行双规,我要见祝。”
屋里又传来几声低斥,游宏声音很高,“我要见济道林,让他也出来。”
调查组有四个人,纪委一人,检察院一人,公安二人,他们早就有了预案,见季海洋情绪激动,两名身强力壮的公安人员就不声不响地冲了上去,两人手里都有铐子,准备将游宏铐上再说。
见到这个架式,已知道事情无法善了,他不知道这些人掌握了多少情况,只知道若是自己的事情被抖了出来,吃枪子是免不了的,他不愿束手待缚,振臂就想将这两人甩开。
屋里另外两人见游宏反抗,一齐上前,四个人抓手抱腰,很快将游宏压在地上,强行上了铐子。
侯卫东跟着季海洋站在门外,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惊得嘴巴里可以放进去鸡蛋。季海洋黑着脸,暗道:“游宏做事太张扬,出事是早晚的事情,这个济道林是学院出身,做事倒也干净利落。”
游宏被戴上了手铐,知道事情无法挽回,对最先扑上来的人道:“我是公安局长,为了公安的名声,出去的时候,用衣服遮一遮这东西。”
游宏在沙州公安系统大大有名,沙州一处民警罗金浩是毕业于沙州学院法律专业,还曾经听过游宏的刑侦课,他神情不失恭敬,道:“我知道,罗局长。”
济道林、祝焱、赵林都站在二楼会客室里,三人都默不作声,纪委工作人员到了楼上,报告道:“济,游宏已经被控制。”济道林道:“立刻将游宏转移到沙州,搜查他的家和办公室。”
等到游宏被带走,济道林道:“搜查以沙州检察院反贪局为主,益杨检察院积极配合。”
祝焱也是心急火撩的,电话一个接一个,道:“卫东,给我抓紧点,就是把沙州搜遍了,也得把祝梅找出来,这孩子从小得了那病,没有享过福,不能让她出意外。”
祝焱在办公室脸青面黑,秘书来催了几次,他才勉强打起精神来到了常委会议室,今天是茂东撤地建市的第一次常委会,要研究人事方面的工作,他作为分管组织的副,今天必须到场。
进入常委会议室的时候,他黑着脸又给侯卫东打了电话,“有什么消息立刻给我打过来,我开了常委会就朝沙州走。”
祝焱在茂东已经颇有威信,今天涉及人事工作,多数常委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祝焱就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此时见他脸色铁青着,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
侯卫东接了祝焱电话,又给侯卫国打了过去,侯卫国道:“别催了。我把城关派出所也动员起来了,所长就是罗金浩,你的师兄,他把所里民警都派出去了,如果祝梅到了沙州。绝对跑不掉,但是如果不在沙州,事情就不好办了。”
(1)过了一会,侯卫东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却是城关派出所所长罗金浩的电话。
罗金浩大倒苦水:“师弟,今天倒了八辈子霉,我手下的人接到举报,跑到了沙州宾馆按摩中心去扫黄,结果将茂东烟厂的老总抓了,杜局长火冒三丈,这一次搞不好我要被处理。”
这些事就是城关派出所的职责,接到了罗金浩电话,侯卫东并不是很惊奇,道:“从理论上来说,你是正确行使人民警察的职责,,可是从现实来看,昌全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些客人请来,若因为此事让茂东烟厂转移了投资方向,沙州损失巨大,你确实要拿话来说。”
“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这事我完全不知道,是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楞头青带人干的。妈的,我非要修理他不可。”罗金浩咬牙切齿又道:“师弟,我和方局长关系不错,如果还是他当局长,我应该没有大事,可惜他去当检察长。杜局长是新来的局长,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找机会帮我美言几句。”
城关派出所所长的职务虽然不高,却是典型的实权派,罗金浩初任所长,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被免职,则是天大的冤枉。
侯卫东不敢贸然答应,道:“这事我尽力而为,关键是要看周的态度,你也主动找杜局长说一说。”
(2)为了取得周昌全的支持。杜正东三天两头跟到市委来汇报工作,目地就是要迅速取得周昌全信任,有了周昌全的支持,他才能够站稳脚跟。
杜正东尽管地位比侯卫东高得太多。只是考虑到侯卫东是周昌全身边的人,他地态度就很好,很亲切地与侯卫东聊天:“侯主任。听说你是从沙州学院法学系毕业,这个专业为沙州政法系统输送了不少人才。”
侯卫东心里挂着罗金浩的事情,正在想着如何开口,见杜正龙将话递到了嘴边。立刻道:“是啊。我们法学系在公、检、法、司工作的人不少。城关派出所地罗金浩就是我地师兄。当年我们都是学校纠察队的副队长,他是前一任,我是后一任。只是这一回抓嫖事件闯了祸。”
杜正龙“喔”了一声,道:“督察部门调查了。当时罗金浩并不知道此事。这事是一个副指导员临时决定地。”他又问道:“周后来问过此事没有?”
侯卫东将晚上吃饭地事情讲了,道:“由于此事公安部门处理得很及时,茂东烟厂方面没有什么意见,昌全还是比较满意。至于具体人和事,周并最关心,他想以此为契机,大力优化沙州发展环境。”
杜正东听到此心中已有数了,暗想道:“侯卫东故意提起罗金浩。显然是想说情。这个顺水人情一定要给。”他要在沙州政法系统立足,最核心的一点是要取得周昌全地支持,如果周昌全稍稍给他下点眼药。他就根本管不住检、法两家,因此,他也很看重天天跟在周昌全身后的侯卫东。
等到周昌全回来,杜正东汇报了优化环境工作方案。又道:“至于对责任人的处理。我的想法是将带队地城关派出所副指导员调到郊区派出所,其他人以口头批评教育为主。”
这样处理符合周昌全的心意,他点头道:“这个方案火候掌握得很好,行。就这样。”
侯卫东尖着耳朵听了两位领导对话。下班以后。他给罗金浩打了电话。不过没有说事情经过,只是道:“今天杜到了市委,你没事了,带队的副指导员要被调走。”
罗金浩悬在心里地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师弟,这事多亏了你。改天请你和卫国一起,我们三弟兄好好去喝一杯。”
侯卫东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罗金浩感激地道:“对你是小事,对我可是性命犹关地大事,找个时间。请你们哥俩喝酒。”侯卫东又叮嘱道:“此事你要保密,千万不可说出去。”罗金浩忙道:“你放心。我知道保密制度。”
侯卫东愿意帮助罗金浩,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罗金浩是他的师兄,两人几年前就认识,当年在车站旁打架之时,罗金浩还帮了忙。这事虽小。他一直记在心里。
另一方面罗金浩是城关派出所所长。官小权大,接触面广,路子野。前一次寻找离家的祝梅之时。他一声令下,就查了城区所有地旅馆。很有些办法,这次将他职位保住,也是给自己预留一颗棋子。说不定那一天就能用上
大家随便聊了一会儿,段衡山问道:“道林,我到北京开会,听说中纪委为了提高纪委的地位,采取了不少措施,其中一项就是要由副来任纪委,你的副职务应该没有问题吧?”
“省里倒是传达了相关精神,高祥林已经被任命为省委副,至于市、县一级的任职得放在下一步。”济道林对侯卫东道:“么宪同志是优秀的纪检干部,就是年龄偏大了,关于县委副、纪委人选,你有什么想法?”
县级领导的配备问题是侯卫东最为关注的问题,听到济道林如此发问,他郑重地道:“么宪是很称职的纪委,在整治矿业秩序工作中,处理了一批与非法矿山有牵涉的干部,在成津树立了正气,这也是成津矿业整治能够成功的重要保证。我的想法是让么宪同志担任县委副、纪委。”
济道林进了会议室,陈再喜和五、六位同志聚在一起开会,宁缺道:“沙州济道林大家都认识,他现在是专案组副组长,这一段时间将与同志们在一起工作。”
专案组成员大多是省纪委工作人员,济道林几乎都认识,唯独有一位不认识,宁缺特意介绍道:“这是省高检的唐军。”
唐军也就三十岁上下,主动握手,客气地道:“济院长,我是沙州学院法学系的,曾经听过你的课。”济道林仔细看了看,一时想不起来,实话实说道:“你是哪一级的,我印象不太深。”
唐军笑道:“我是八八级的,当年在学校时不懂事,成天顾着玩。”济道林就道:“学校地表现说明不了问题,不少顶级人物在大学里多半是表现平平,比尔盖茨就是大学肄业,如今的全世界首富。”
“有了济院长的鼓励,我的信心更足了。”他又道:“侯卫东是我的师弟,听说他是沙州市委办副主任,真是前途无量。”
济道林道:“侯卫东不错。”心里却暗道:“从政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走得快并不代表走得远,如果周昌全受到牵连,恐怕侯卫东的政治生命也就不太妙。”
安排完诸事,济道林轻松下来,道:“祝,正事办完了,我们也要轻松轻松,季常委也在外面,把他叫上来,我们四人打双抠。”
济道林虽然也是沙州市委领导,可是他只是市委常委,与市委周昌全同志不能相比,所以,县委祝焱也没有到沙弯子去迎接,而是由益杨县纪委钱治国带着副刘凯、委办副主任侯卫东到沙州与益杨交界处沙弯子去迎接客人。
这都是潜规则,没有那一份文件有这种规定,可是官场中人都明白其中厉害,都自觉遵守着。
济道林见火候差不多了,道:“正事谈完,我有一个提议,沙州新开发出来一处大温泉,陈主任去泡泡澡,洗去四天来地劳累。”
陈再喜任务完成,浑身轻松,爽快地答应了济道林的提议。
“小侯,你是陈主任的同学,今天就交给这个任务,去陪同陈主任泡澡,泡了澡,中午回小招用餐。”周昌全临行前又把任务交待给侯卫东。
温泉位于南部新区,名为脱尘,倒有些意思,前年动工,四月二十日才正式开业。
等济道林一行来到了脱尘温泉,南部新区主任高健和温泉的老总早已等候在此,高健殷勤地道:“济,这是温泉的水总。”
脱尘温泉的老总姓水名平,叫水平,俗称水总,济道林早就听说了他的大名,道:“水总,久闻大名,你这名字取得好啊。”
水平架着幅金丝眼镜,很文气,笑道:“济,名字是祖先血脉地符号,我自己没有办法选择。”他风度翩翩地走在前面,陪在济道林和陈再喜等人,道:“贵宾池已经准备好了,各位领导请。”
高健与侯卫东已混得很熟了,他将袖子挽起来,道:“兄弟,你看我这皮肤,有什么不同?”见侯卫东未瞧出异样,高健道:“脱尘温泉开业以后,我天天陪着各方大员来洗澡,身上地皮肤全部洗白了。”
“哎,都说泡温泉是享受,可是让你一天晚上泡两次甚至三次,任谁都受不了。”高健抱怨了几句,指了指外面的露天大池子,道:“粟部长带着省委组织部几位处长在里面泡澡,我实在不想泡了,只是把午餐准备好了,就不下水了。”
贵宾池子其实就是一个屋子关着一池子水,这个池子比外面要小得多,里面供应着饮料,设施也比外面高档,但是在屋里关着,空气并不如外面地大池子。
济道林已经带家人悄悄来泡过一澡,他受不了屋里压抑的环境,道:“外面的大池子其实不错,比这屋里更加接近自然。”
在沙州听月轩,济道林上了楼,见里面装修还不错,对侯卫东道:“听月轩,名字倒还风雅,你们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罗金浩道:“这是老支队长老婆开的馆子,我们常到这儿,虽然小了点,菜的味道还不错,味道也行。”
九个人将桌子围得满满的,济道林此时已是市委副、纪委,地位最高,坐在了首席,新来的副市长杜永生坐在其旁边,另一边是沙州学院保卫处胡处长,侯卫东、罗金浩等人围坐在一起。
杜永生年龄在四十岁上下,他看着侯、罗等人,不禁感慨道:“想当初才毕业之时,别人都叫我小杜,时间真是一晃而过,现在头发白了一圈,再也没有人叫我小杜了。”
济道林笑道:“杜市长比我晚两级,我还记得他当时竞选校学生会地情景,你穿了一件旧军装,年龄也是最小的。”
杜永生摸着头发上的一圈白发,道:“真的老了,在省政府处长中,我都算老了,这一次是领导们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放我这条老黄牛出来。”
今天晚上的聚会是由侯卫东发起,理由是为了为新任副市长杜永生接风,在座诸人都是沙州学院地毕业生。
“在省政府也有不少沙州学院的毕业生,级别多在正科和副处,不过他们的正处和卫东你们不一样,你们手握实权,他们说白了就是按班就般的小职员。”
杜永生从省政府出来,在省政府里有许多大小物,可是在大人物光环下面也有许多小人物,过着一地鸡毛的生活,他是从其中一步又一步走出来地,对其中的酸甜苦辣自然十分清楚。
听了杜永生这番话,侯卫东不禁想起了自已被发配到上青林之时,最羡慕地就是县、市机关的人,省政府在他眼里如梦境一般,压根没有去想,就道:“我毕业时在镇政府,当初最大地梦想就是调到沙州的机关来,据我地经验,在省市政府工作,总体来说还是比最基层的机会多得多。”
“我认为还是在基层的机会多,金浩和卫东就是具体例子,在省政府机关,三十岁的实权正处亦不多。”
济道林笑道:“其实在省市政府机关和基层政府,都有人脱颖而出,但是,站在金字塔顶的人毕竟是少数,所以机关和基层都有大量普通干部,杜市长和卫东是站在不同角度说的同一个问题。”
杜永生是初到沙州,他对市委副济道林很是尊敬,道:“还是济看问题全面,你可是我们那几批毕业生的骄傲。”
保卫处胡处长与济道林同时留校,如今还是在保卫处担任处长,听到杜永生的话觉得很不是味道,不过他对仕途已经灰心了,能多结识几个实权派,他也挺高兴。
“卫东、金浩,我们三个纠察队的来喝一杯。”
罗金浩和侯卫东都曾经是纠察队的副队长,胡处长是纠察队队长,他在两人面前还可以充一充老大。
5.陪老同事们聊天
济道林接到电话也很惊奇,道:“卫东在楼下,那就上来,我这里没有外人,都是学院的老同事,你认识的。
侯卫东带着小佳上了楼,屋内热热闹闹坐了六七个人,有以前的保卫处胡处长,还有副院长段衡山等人。互相介绍以后,济道林指着侯卫东道:“要论沙州大学近十年最有出息的学生,还得数眼前这位年轻的侯卫东。”
侯卫东当学生干部时就认识副院长段衡山,听到济道林夸奖,连忙上前一步,道:“段院长您好,我是您的学生侯卫东,九三级法政系,这是我的爱人张小佳,九三级生物系毕业。”
济道林介绍道:“段院长已经不是段院长了,现在是沙州大学的段校长。
对于许多追求上进的官员来说,在平时给领导送礼总要寻些借口,春节就是一个合法地送礼佳节,传统风俗中,过了初一,就陆续开始走亲访友。手里拿着点礼物则太正常,根本不需要借口。
“周昌全、祝焱、黄子堤、洪昂、刘兵、济道林、赵东、杜正东、步海云、粟明俊、季海洋、吴英、朱小勇、蒋副厅长、丁副部长……”
这一长串地名单在春节都要送礼。礼不在轻重。而在于是否有心。某些领导会忘记送礼人。但是那一位应该送礼地人没有送礼。他一定会记得很清楚。
侯卫东在心里数了数应该送礼地重要人物。不觉头大如鼓。暗道:“一家一家地跑完。春节就和服苦役差不多。哪里还有一丝家人团圆地乐趣。当官真是累。”
2. 不知道济道林给不给周昌全送礼?不需要吧?
济道林在沙州市委常委中挺有威信,担任纪委以后,办了好几件案子,轻重得当,进退适度,极好地贯彻了市委的意图,周昌全对其很满意,两人地私交也很不错。
看了周昌全的批示,济道林很准确地把握了其中精髓
3. 济道林在省纪委一把手那里赢得了信赖,恐怕不光是能做工作吧?
“不动如山,动如脱兔,这是省纪委的工作方法和要求,你可以调取公安局、检察院的案子,看从中有没有线索。”高祥林重地道:“当年的茂云案至今历历在目,我很不愿意再发生这些案子,但是我们反腐败的决心不能动摇,只要有了证据,就要一查到底。”
“济道林副是一位政治觉悟很高的同志,是一位可以依靠的同志。”在陈再喜离开之时,高祥林补充了一句。
其实高祥林心中还藏着心事,在省委常委会上,已经研究了沙州市长人选问题,省委副朱建国提出了黄子堤为沙州市市长人选,而且得到了通过,在这个敏感而关键的时期,高祥林要求必须有真凭实据才能进入办案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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