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社谈长城遗址（瞭望长城宋有荣）

宋新社谈长城遗址（瞭望长城宋有荣）《长城·冬》 长城专职摄影师焦晓江摄《长城·秋》 长城专职摄影师焦晓江摄开篇之际适逢中国长城学会主要发起人之一的罗哲文先生逝世十周年，特刊发瞭望中国新媒体顾问、中国长城学会副秘书长宋有荣先生和忻州市长城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杨峻峰先生的缅怀文章。《长城·春》 长城专职摄影师焦晓江摄《长城·夏》 长城专职摄影师焦晓江摄

《瞭望·长城》周刊

金龙腾飞——金山岭长城·荣获第5届奥地利超级摄影专题展风光组金牌 焦晓江摄

编者按：长城，是世界七大奇迹之一，是世界现存体量最大、分布最广的历史文化遗产，是人类杰出的建筑和无与伦比的文化景观，也是中华民族的重要象征和民族精神的重要标志。在中国长城学会指导下，瞭望中国新媒体开设新栏目一一《长城》周刊。将以“研究传承长城文化，赓续弘扬长城精神”为主题，讲述长城的历史沿革、地理分布、作用功能、故事传说等，探讨长城的保护维修、研究宣传、开发利用等，报道长城内外发生的新情况、新事物、新人物，弘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站立于巍峨长城之巅登高望远，瞭望中国、鸟瞰世界……

在保护长城实体、传承长城文化的同时，我们也期待“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传扬“我是长城一块砖”的固我中华，忠于职守，克己奉公，大局为重，无私奉献，爱国爱家的长城人文精神，增强任凭风云变幻我自岿然不动的民族自信。希望广大专家学者、长城志愿爱好者，关心支持，积极参与，踊跃投稿，共同把《长城》栏目办成精品。

开篇之际适逢中国长城学会主要发起人之一的罗哲文先生逝世十周年，特刊发瞭望中国新媒体顾问、中国长城学会副秘书长宋有荣先生和忻州市长城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杨峻峰先生的缅怀文章。

《长城·春》 长城专职摄影师焦晓江摄

《长城·夏》 长城专职摄影师焦晓江摄

《长城·秋》 长城专职摄影师焦晓江摄

《长城·冬》 长城专职摄影师焦晓江摄

万里长城第一人

一一纪念罗哲文先生逝世十周年

宋有荣

罗哲文，1924年出生在四川宜宾，是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的学生，中国古建筑学家，国家文物局古建专家组组长，原中国文物研究所所长，中国政协第六、七、八届全国委员会委员，中国长城学会副会长。主要著作有《中国古塔》《中国古代建筑史》《中国帝王陵》《长城》《长城赞》《长城史话》等。

“万里长城第一人”罗哲文

罗哲文一生致力于中国文化遗产的研究与保护工作，为我国文物保护法律法规的研究制定、古建筑保护的理论实践、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世界遗产申报与保护、文物保护人才培养等方面，都作出了贡献。特别是对长城的保护研究，牢记梁思成夫妇的嘱托，他从1947年起便对长城进行斟查、研究、保护修复。他致力于史料及实地斟测的理论研究，不仅著有大量论著，而且走遍了万里长城的重要关口，2003年以79岁高龄穿越死亡之海罗布泊，亲身考证“新疆境内也有长城，汉长城由玉门关西延至盐泽（罗布泊）地区”的论断。他还积极发起成立中国长城学会，成为长城学会副会长。他还率先提出长城学的概念，并从科学性质和社会功能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研究，使长城学迅速成为一门显学，为后辈研究拓展长城学开辟了领域，被誉为“万里长城第一人＂。罗先生于2012年5月14日逝世，享年88岁。为纪念罗哲文先生逝世十周年，特作诗词以表示对罗老的无限敬仰和深切怀念。

中国古建筑学家 罗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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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与长城同在

（新韵）

古建宗师世敬尊，

长城万里第一人。

百回登上八达岭，

十遍穿行古玉门。

阅揽三关边镇景，

足踏万里长城村。

甘为文物呼而鼓，

青史留名颂俊勋。

二

忻州人的怀念

汾水滹沱永不停，

忻州大地忆先生。

五台寺院寻唐建，①

圣庙佛光考古踪。②

紫塞雁门留靓影，③

偏头宁武注深情。④

著书立说赓文脉，

墨宝诗词照汗青。

注：①1937年7月，梁思成、林徽音一行人来到五台山佛光寺，对东大殿板门的年代提岀疑问：“其造门之制，为现存实例所未见……门部结构恐为明以后物，其结构法是否按最初原形，则待考也。”当年因卢沟桥事变，梁思成未来得及考证而回北平。1964年7月，罗哲文和山西文物部门的同志前往五台山佛光寺，被雨水阻于寺内数日，对东大殿进行了仔细的考查，终于在板门背后和大门门颊之上发现了大量题记，均系墨笔题写。经过三天的仔细辩认，终于找到了唐咸通七年、咸通八年、乾符五年各一处，五代天佑十八年二处，同光三年一处，金天德五年、泰和四年各一处，未题年月的唐、五代、金以及明清题记数十处。这些题记中以唐咸通七年（公元876年）为最早，为大殿始建之后九年，由此推断东大殿现存的板门是唐代始建时的原物。确认五台山佛光寺东大殿是唐代咸通年间的建筑，这一发现轰动了我国古建筑学界。

②在这次调查中，罗哲文还发现了位于明间主佛台须弥座束腰上的壁画，罗老指出：“璧画的年代问题，我认为是与大殿建筑同时，理由是：第一，从壁画残破处的画地、灰皮、泥层等结构看，都是未经重装、重绘的。第二，从画的用色，笔法等风格看也与唐代相同。”之后的研究通过对束腰壁画内的麦秸进行碳14测年分析，进一步印证了佛光寺壁画为唐代始建时期遗存。此壁画是我国古代木构建筑中罕见的早期实物。由于其所处位置狭窄阴暗，不为人注意，因此未被重装；而佛像背后两侧在很长时间内被砌的土墙封闭起来了，不见阳光，因此发现时仍色彩如新。

佛光寺位于五台山台外南麓，其东大殿是我国现存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唐代木结构建筑，也是唯一一座殿堂式唐代建筑。由于东大殿内保存有唐代木构、唐代墨书题记、唐代塑像、唐代壁画，1961年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9年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所有这些，是与罗哲文的斟查研究发现分不开的。

③罗老多次到雁门关和代县考查，对雁门关的维修保护、开发利用，提出了明确具体的规划设想；对代县古城、鼓楼、钟楼、阿育王塔、文庙等文物的保护利用，以及建设历史文化名城等问题都有具体明确的意见。他还为雁门关题写了“中华第一关——雁门关”，为代县鼓楼题写了“万里长城第一楼”的墨宝。

④1989年秋，罗哲文与郑孝燮（文物专家）到偏关考察长城，到水泉堡鸿门口后，发现长城上的砖石被刨走而痛心疾首，并向有关部门反映要加强长城的保护；1999年9月罗老和郑老到宁武考查了阳方口、托莲台、宁化古城等众多的长城关隘，在宁武住了四个晚上，并召开座谈会，发表了热情激昂的讲话，并写下了“历史名城，古塞雄关。景色奇绝，蔚然大观＂的诗句。

三

卜算子·精神永存

（词林正韵）

巨匠罗哲文，

业绩人崇敬。

古建文珍壁画青，

视若为生命 。

毕生护长城，

踏遍关山岭。

理论科研硕累丰，

后辈长传颂。

注：罗哲文先生十年前去世后，中国长城学会及长城人纷纷进行悼念；十周年后，各地学人发表了不少文章和诗词，缅怀罗老的生平事迹，大家决心继承罗老之遗志，为“爱我中华，修我长城＂，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贡献力量。

长城巍峨 焦晓江摄

罗哲文与忻州的情缘

杨峻峰

引言

罗哲文先生来过山西忻州多次，在初开始研究长城阶段，他走过忻州明长城的许多重要段落，如雁门关、宁武关、偏头关等，其考察文稿都收入他的《长城》一书。

1987年中国长城学会成立后，先生对长城的考察研究更投入了，他又来过忻州几次专门看长城，比如1989年秋，罗哲文先生与国家文物专家郑孝燮莅忻考察偏头关长城，考察了水泉堡鸿门口后，发现长城上的砖石被刨掉，十分痛心，罗老发出如下感慨：“这里仅存的砖包长城，比起北京慕田峪、八达岭长城毫不逊色，但大段长城被剥光城砖，只剩下土墙遗址了……”罗老郑老考察偏头关长城的消息最后登在1989年10月的《人民日报》上。今值先生逝世十周年的纪念日子，我回忆陪先生考察忻州长城的场面，了解近三十年来先生考察忻州长城的过程，追记先生为弘扬忻州长城文化做的点滴实事，记录忻州人与罗老的交往情结，凑成此文，以作纪念。

一、推动代县历史文化名城建设

罗老去过几次代县已经不得而知，应当最少在三次以上。

第一次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长城考察，罗老走了代县长城，爬白草口猴儿岭，登雁门关，最后写成《长城》一书中的重要章节。

1992年，罗老又来代县，这次他是以全国历史文化名城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国家文物局古建筑专家组组长的身份来考察历史文化名城候选城的。他先是徒步考察城墙，走到县文庙附近的南城墙时，看到城墙基本被破坏，更有甚者，老百姓正在继续挖上城墙土垫房地基，罗老十分难过，又十分气愤。走到西门瓮城，看到瓮城西墙上拆了一个大豁口，瓮城内堆满灰渣等垃圾。罗老十分痛心，于是就向陪同的县文化局的人提出，想见见县委。有人回答说，县委顾不上，正在县委党校给中层干部培训班上讲话。罗老听了马上说，我要去党校。罗老及时赶到党校，在会场上见到县委刘润堂。刘一听是谈古城保护，马上让罗老就在会场上给干部讲讲，也算培训内容。罗老没有推辞，随即登台讲起来，他讲了代县古城的历史价值，讲了破坏古城的惨状和保护古城的意义，讲着讲着流下泪来。他反复强调：“一定要保护住城墙，不可硬拆，再拆对不起后辈子孙。”罗老讲完，刘润堂当即在大会上宣布：“以后谁也不能拆城墙，谁再拆，我就和谁势不两立。”

罗老在代县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午饭后没有休息，一个人背着相机在代县古城街上考察，正好刘润堂饭后在街上散步，一看是罗老，马上带着罗老走了几处古迹，每到一处，罗老都是认真的记录，认真的拍照，同时向刘润堂讲了弘扬古城文化的重要性，讲了保护长城的重要性。

这个干部培训班开了三天，在结业总结会上，刘润堂根据罗老的讲话思路，提出弘扬“雁门文化”的口号，这是代县历史上第一次提出了雁门文化，可以说，罗老的一番动员，推动了一个文化的诞生。

代县考察结束，罗老回去极力向文化部推荐，阐述代县历史古城的价值。在罗老的指导下，1993年，代县完成了所有的申报手续，1994年1月4日，国务院正式批准，代县荣列第三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名录，山西同时还有新绛和祁县。

罗哲文、郑孝燮实地考察宁武马仑草原北齐长城

二、认定宁武关的文化价值

1999年9月，罗老和文物古建专家郑孝燮在山西省文物局副局长张亚平、国家文物局长城学会会长成大林的陪同下来到宁武，先后考察了宁武关的关口阳方口、托莲台、阳方口长城、大水口长城、宁化古城、马仑草原北齐长城、马营海汉代遗址、清真山、悬崖栈道、汾源大峡谷、石门悬棺、芦芽山高山草甸、万年冰洞等遗址和景点。

罗老考察阳方口长城

宁武关的关口阳方口，在宋代就是重要关口，因为杨家将在此镇守，杨业在此遇难，后人把此口称作杨防口，后来宁武人简写成了阳方口。阳方口堡南北留有门洞，东西不留，中国北方的城堡基本不开北门，意为防范北来的鞑虏。阳方口城堡开南北门的特殊性，肯定了这座城堡就是一个关口，是一个大通道。阳方口堡的西城墙底就是汹涌的恢河，过去河上有座九孔石桥，每个桥孔前有一个高大的铁牛，镇守着河谷，最初人们称此口为九牛口。明长城从河西的托莲台过来，墙体从石桥上通过，俯瞰着河水。罗老认真考察了长城过恢河的地方，看长城的走向，盘量河谷的宽度，最后肯定地说，宁武关是万里长城上的一个大关口、重要关口，长城神奇地跃过此口，神圣地过河，真是雄浑气派，这是万里长城中大关口中唯一的水关。这个“唯一”的定义，给了忻州长城界一个特大的惊喜和巨大的鼓舞。

阳方口长城是砖砌长城，有一段长城内侧，在上世纪修建了一座石油公司的油库，长城成了油库的院墙。油库的防卫十分严密，因而保护油库自然保护了长城。罗老这次考察是穿过石油公司院内，通过个别烂豁口上到长城顶部。罗老虽说年岁不小，但上城墙坚持自己爬，不用人拉。郑老不行，是众人接拉带扶扶上去的。这段长城过去有若干个空心敌楼，现在只保存下两个，有一个敌楼的砖雕垂花门券特别漂亮，造型优美，雕刻精细，罗老边拍摄边讲：“这个垂花门券在长城沿线算最漂亮的，砖雕十分脆弱，千万要保护好。”现在北京八达岭长城博物馆就有这个垂花门券的巨幅照片，为何悬挂这幅照片，可能就因为“之最”吧，这张照片不知是否由罗老提供的。

在阳方口西北三公里处有一座大水口堡，城堡规模不大但精致，只留有一座南门。堡东的明长城跳过一条涧口河，也是恢河上的一条重要支流。这段长城是土长城，保存得非常好，墙体上端的女墙保存得十分完整，齐刷刷地沿着长城蜿蜒行进。罗老看到这段长城，高兴得频频拍照，然后说，看看这完整的女墙，看看这高大的墙体，这段土长城从宁武关口开始，经神池，到偏关，雄伟气派，保存完好，是我国目前保存最为完好最为高大的土长城，全国哪儿的土长城也不如这段高大。这处“之最”，又给了忻州长城人极大地鼓舞。

就在大水口长城上，有许多空心马面，和马面对应的长城内侧，还筑有一座小堡，小堡内的长城底部有一个小洞，可以穿过长城墙体钻进空心马面内。空心马面是一个袖珍的小堡，在朝长城外侧的墙中间留有一个小小的豁口，真不知道有何功用，忻州长城人一直以“谜”相待。考察这段长城时，陪同的忻州地区长城学会筹委会负责人杨峻峰向罗老告诉了这个谜团，随即引上罗老、郑老去那个空心马面看看。罗老看了以后，当即告诉杨峻峰：“这叫刁口，是长城内的人通过小洞进到空心马面内，再登上绳梯，攀上城墙中的豁口，悄悄地瞭望长城外朔漠的情况，如有敌人来犯，马上通知大水口堡和宁武关早作准备。建设这种刁口一是为了隐蔽，二是为了安全，因长城外的人远远望去只是一个普通的马面，没有其它，不会注意马面上的小豁和小豁中有个人头。如果要是站在长城上眺望，墙外的敌人会马上发现，甚至会射箭攻击。这是万里长城上唯一保存下来的刁口，应当好好保护。又是一个“唯一”，这四处“唯一”和“之最”，大大地提高了宁武关长城在中国长城界的崇高地位。

罗老、郑老考察宁武关大水口长城上的刁口

阳方口水关西侧，也是恢河之西岸，有一座突兀的高阜，山崖曲折，宛若莲瓣，宋代称为托莲台，史载为潘美王侁望杨业处。因托莲台在此段河谷中地势最高，视线最好，北望朔州，南窥宁武，东瞭长方山，西接管涔山，为战略要地。因此明筑宁武关重新利用了托莲台，台顶修筑了大小三座城堡，加之长城高大，堑壕宽深，甚为神秘。罗老登上托莲台顶，认真考察，瞭望了四周的地形后说，这个地方真是太重要了，明代后期在此设关，把山西镇移到此处，真是太有意义了。在峰顶高大的烽火台下，罗老在笔记本上画了速写图，还标明“台高约10米”的字样。

宁化城是一座古老的城池，始建于隋朝，现存的城墙是宋代遗存。罗老郑老考察了整个城池，看城墙，逛古街，最后来到一座文庙，罗老看了大成殿内的大架结构和内外斗拱，拍照了吞口泥雕和博风板形状，最后依依不舍地离开，边走边说：“价值太大了！价值太大了！”

在全国三大高山天池马营海的东侧，有一座神秘的遗址，出土的瓦当和文化遗物很多。县领导带上罗老郑老走进遗址，两位老人端详着现场捡拾的瓦当，认定起码是汉代和南北朝遗址，都感到非常有挖掘考察的价值。罗老反复强调：“要不咱们发掘吧。”两位专家商量了一通如何开掘的问题，郑老最后问：“你能来盯着嘛？”罗老表示为难，最后两人都感到老了，力不从心，只好放弃。

在宁武，还考察了芦芽山美丽的自然风光，走进汾河源头大峡谷，两侧壁立千仞，怪石嵯峨，尤其是小石门峡谷，两侧垂直而上的崖柱山包一个连着一个，很是奇特。两位老人走过后异口同声地说，这是一道神奇的“天然雕塑大走廊”。考察完毕，郑老专门为此走廊赋诗一首。

9月5日晚上，在宁武县招待所会议室，县委郭新民、县长贾真和罗老郑老进行了座谈，县领导对罗老郑老对宁武旅游事业的大力支持、热情奉献表示感谢，两位老人谈了在宁武考察的看法，赞扬了宁武的自然风光和历史文化资源，对以后开发旅游业提了许多建议。

听说罗老到了宁武，考察过岢岚宋长城的岢岚县委新闻办主任王兴邦一直打电话邀请，给成大林打，给杨峻峰打。成大林更是岢岚宋长城的发现者，也劝罗老去去，罗老没有去过岢岚，很想去看看宋长城，无奈岢岚县没有派车来接，最后没有成行。

9月6日早饭后，宁武县政府派车把郑老送回北京，罗老被赶来接的新绛县政府的小车接到了新绛。

罗老在宁武住了四个晚上，这是他晚年考察长城中在一个县份耗时较多的。他被壮美的自然风光所感动，被厚重的长城文化所感动，他和郑老为宁武的长城文化解释了谜团，奠定了宁武长城研究的理论根基。临走时，罗老写下一首赞扬宁武旅游的诗，也算给这里的长城旅游和文化价值定性。他把诗抄得十分工整，交给陪同始终的忻州地区长城学会筹备组负责人、忻州日报高级记者杨峻峰，全诗为：

赞宁武旅游景观

历史名城，古塞雄关。

景色奇绝，蔚然大观。

郑老同时将写的四首歌颂宁武的七绝交给杨峻峰。

罗老给杨峻峰诗稿的时候说，我还写了几首，感到不太成熟，回去修改好寄给你。

罗老回京后，杨峻峰等着诗稿不见来信，于是着急地给罗老写了一封信催问，罗老回信说忙的又赶去了甘肃，没顾上修改。大约过了一个月时间，杨峻峰收到罗老的来信，有诗两首，诗文如下：

清真山栈道

手足相攀不畏难，九霄云外依栏干。

恍然身在梵天外，三晋茫茫慧眼看。

芦芽山

万顷松涛入耳喧，繁花芳草互争妍。

最是高峰人共赏，万杆芦芽刺破天。

三、指导代县打造文保单位

2001年9月11至12日，德高望重的全国历史文化名城专家委员会副主任罗老和郑老，对代县进行了为期两天的考察。当时罗老已78 岁高龄，还担任着国家文物局古建筑专家组组长、中国文物学会会长、中国长城学会副会长、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国国家委员会副主席。郑老更是86岁高龄，是建设部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高级顾问、中国紫禁城学会名誉会长。二位专家尽管年事甚高，但精神矍铄，劲头十足。他们在县委、人大、政府主要领导和文化局负责人陪同下，先后考察了文庙、鼓楼、钟楼、周玳故居、雁门关、广武古城、内长城、杨忠武祠、阿育王塔、峪口砖塔等文物景点，记录了大量数据资料，拍摄了无数珍贵照片，多次发出由衷的赞叹:“代县是文物大县，好东西真是太多了，欣赏代县的文物名胜，犹如翻阅一本厚重的史籍，余味无穷啊!”

罗哲文、郑孝燮实地考察雁门关

1、代县文庙，太国保了

一进入规模宏大的代县文庙，郑老第一句话就是:“嗬，这样大的规模，太（值得）国保了。”他随即问陪同的县文化局长杨继东:“你们为啥不申报国保？”“我们已经申报了三处，怕报多了批不了，没敢多报，以后再申报时，一定要申报国保!”罗老介绍说，全国除了曲阜和北京的文庙外，在山西，在华北，再没有哪一座州级文庙可与此相媲美。

代县文庙最初建于唐代，元至正十八年（1358）因战事被烧殿，二十七年（1367）动工重建，明洪武二年（1369）八月竣工。庙分前、中、后三院，中轴线排列。背倚边靖楼，面临玉带河，西南城墙作屏，东北街景为衬，规模宏伟，十分壮观。整个文庙占地15000平方米，所有建筑均为砖木结构，雕梁画栋，挑檐飞脊，斗拱精巧，一色的琉璃瓦覆顶，金碧辉煌，构成了一组宏大的儒学建筑群，具有深厚的文化内涵和极高的文物价值。两位专家在院内一边考察一边拍照，一直忙了近两个小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临走时罗老一再嘱咐陪同的代县领导:“这座文庙太有价值了，一定要申报国保！”

听了罗老的话语，陪同的杨继东局长有底气了，他组织人马做资料，对文庙本身完善保护措施，最后将代县文庙申报成国保单位。

代县文庙 大帅摄

2、雁门古塞，最险要的长城雄关

登上雁门关，陪同的县人大主任告诉二老，在雁门关的第一道门楼上，曾经镌刻着一副对联:“三边冲要无双地，九塞尊崇第一关。”“第一关，第一关，这对联写得好啊!”罗老兴奋地赞叹着，“人们都说山海关是天下第一关，是因为山海关是长城东起的第一道关隘，可山海关是平地建关。而雁门关是在素有‘九塞之首’的隘口设关，地理位置更加险要，真是重峦迭嶂，霞举云飞，谷深径险，易守难攻，是中国北方最险要的长城雄关啊!”说到这里，罗老略一沉吟，便赋诗一首:“巍巍勾注塞，屹立两千年，雄险难描绘，飞燕入云天。”

罗老为雁门关题名

在关楼洞中，二老久久凝视着石板路上古代铁钉车轮轧出的深深辙痕，感慨地说:“看，这车辙多深，这就是雁门关古老历史的见证!”

在雁门关上，二老吊李牧碑，登点将台，游关署、总兵营和校场遗址，不时按下像机快门，拍摄下一张张珍贵的资料照片。他们说，雁门关的文化内涵真是太丰富了，文物价值真是太高了，真不愧为我们国家的宝贝。

代县边靖楼 大帅摄

在代县期间，二老还考察了正在落架大修的长城第一楼——代县边靖楼和钟楼。罗老说，边靖楼和钟楼都是当年驻军守望、击鼓联络、指挥作战的重要军事设施，是雁门关长城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代县边靖楼比山海关城楼高7米，比天安门城楼高3米，是真正的长城第一楼。陪同的县领导请罗老为边靖楼题词，罗老欣然命笔，当即题写了“万里长城第一楼”。在谈到代县钟楼时，罗老说：这个钟楼的建筑结构很不错，从梁架斗拱的造型看应该是元代建筑，具体年代还须作进一步的研究考证，但最晚也是元末明初的建筑，应该申报“国保”。

边靖楼

3、三座古塔，塔中精华

在代县考察期间，三座宝塔引起二位专家的浓厚兴趣。

第一座是被国务院批准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阿育王塔，始建于隋仁寿元年（601），唐会昌二年（842）灭佛毁塔，大中元年（847）重建。北宋元丰三年（1079）被雷电焚毁，崇宁元年（1102）又建。南宋嘉定十一年（1218）元兵南下时被战火焚毁。元至元十二年（1275）改建为砖塔。塔基平面为长方形，南北长50米，东西宽30米，高1.5米，圆锥形的塔身建于基座正中央。塔高40米，作仰覆莲瓣及重涩混肚式，基座砌叠涩砖二层，上施莲座一层，周镌硕大的仰覆莲瓣30瓣，绕以缠枝花纹。莲瓣瓣尖翘起，雕刻精细，刀法苍古。上施曲尺形须弥座，束腰略显圆肚形。座上承刹杆，砖作相轮13层，上覆金盘，中连金顶宝珠，造型秀美，稳健挺拔，砖雕艺术高超，是我国藏式塔中的佳作。

阿育王塔 大帅摄

围着这座秀美挺拔的古塔，两位老专家前后左右看得十分仔细，并对塔的整体形象和局部细微之处分别进行拍摄，一边拍照，一边赞叹:“真是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代县峪口乡政府院内的砖塔过去并未引起当地人的注意，都说是明代建筑。这次罗老、郑老经过一番考证，认定是金元时所建。他们说，无论从塔座的浮雕、佛像看，还是从塔身的砖雕斗拱看，该塔的建筑年代都应早于明代，应该是金元时代的建筑。其造型相当独特，在全国实属罕见，应该申报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磨坊乡东若院村有一座浮屠塔，本来名不见经传，二老在代县画册上看到它的照片后，却坚持要去看看。看过之后，他们说，这座塔尽管规模不大，但它的建筑结构有一个最大特点，就是四面均为弧形造型，这种造型以前还从未见过，建筑年代有待进一步考证。看到塔身下部已相当残破，两位专家心疼地说:“太可惜了，今后你们一定要把它好好保护起来，千万别让它再遭破坏。”

4、文物大县，前景辉煌

两位国家级权威专家的到来，使代县县委县政府领导喜出望外，所有拜见二老的领导都以小学生的姿态恳请多多赐教。在考察结束时的座谈会上，两位老人畅所欲言，充分肯定了代县县委、政府在文物保护工作中所取得的成绩，称赞代县是文物大县，开发利用得好，一定会有辉煌前景。他们还就下一步更好地保护和开发代县丰富的文物资源留下了宝贵的意见和建议。

——要搞好名城保护规划。郑老说，我是第一次来代县，仅仅两天时间就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代县的好东西真是太多了，不愧为历史上的长城重镇，这也是代县之所以被定为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的真正原因。要保护名城，必须制定一个很好的保护规划，既要有总体的规划，又要有每一个重点文物的保护规划。对文物的维修一定要按照原貌来搞，要修旧如旧，不能搞不伦不类的假古董。西城墙、城门和瓮城保存得还不错，瓮城不小，城门比北京的箭楼还高大，要尽可能维修一下，恢复原样。西大街的改造要控制风格，搞成传统格局。鼓楼、钟楼周围的老房子不要再拆了，要维修好，保护好，留下古代的风貌。名城保护规划范围内不要搞高层建筑，要坚持三低原则：建筑密度要低，楼层要低，车辆流量要低。

——雁门关要做大文章。谈到雁门关的文物保护和旅游开发时，郑老说：雁门关不是孤立的文物，要与险要的山势、雄伟的长城联系起来。代县是长城重镇，雁门文化是以雁门关为核心的长城军事文化。雁门关的整体防御系统很庞大，很值得研究，但遗迹不多，一般的游客看不到。要搞一套模型，办一个展厅，把雁门关昔日的雄姿展示给游客。雁门关的修复要先恢复三道关门和靖边寺原貌。要在关楼两边的长城遗址上修复一段长城，500米、1000米都可以，使关楼和长城连为一体。雁门关的道路不要搞成水泥路，要搞成石板路，恢复雁门古道原貌。让游客走古道、登古关、游长城，领略昔日雄关的风采。当然，在维修时，还要保留一段残破的遗址，给人们留下原汁原味的东西。在谈到雁门关的总体开发时，罗老强调，雁门关的开发要搞成片，搞成区，不能只搞点。要把雁门关、长城、代州古城、杨忠武祠联系起来，搞成以雁门关为核心的长城旅游区、历史保护区，要做大文章。要挖掘代县的民间故事、传统戏剧，要充分利用家喻户晓的杨家将故事和杨家将戏剧宣传代县的历史，宣传代县的文化。可以搞杨家将戏剧节，把各种剧种都请来，都唱杨家将戏，以此来提高代县的知名度，发展代县的旅游业。

四、给忻州长城旅游题字

罗老不仅是一位全国最著名的文物古建专家、长城专家，更是一位文化底蕴深厚、文化修养弥高的大文人，还是一位书法家。他的书法得到过启功的指导，外柔内刚，自然洒脱，清隽儒雅而妩媚华美，许多研究从事文物与长城的单位很渴望让罗老题个字，或作机构名称，或作建筑牌匾。罗老的晚年真还给忻州长城方面题了不少字，得到罗老文化熏染的忻州人真感到荣幸和骄傲。

罗老为旅游景点万年冰洞题名

1999年9月，罗老和郑老在宁武县考察五天，6日离宁。在5日晚上的座谈会后，宁武县领导想让罗老给留一点墨宝，罗老没有推辞，随即给宁武县新开发的旅游景点万年冰洞题写了“万年冰洞”的景区名，同时杨峻峰还让给忻州地区长城学会筹委会题个“山西省忻州地区长城学会”的会名，罗老很是痛快，当即题好。

罗老为忻州长城学会的诗选题写书名

2001年9月，罗老和郑老在代县考察期间，被雄伟沧桑的雁门关和代县这座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所震撼，临走时给雁门关题写了“中华第一关”的牌匾名，给代县城中心的边靖楼题写了“万里长城第一楼”的牌匾。

罗老的知识和魅力，给了忻州许多长城人很大的启发和很深的教育，其中有一位在上大学时就受到罗老的指点培养，她是代县人，她叫刘燕芳。由于受地域文化的影响，她从小就喜欢雁门关，在考上山西大学中文系后，就开始研究雁门关，写下《见证中华第一关——雁门关》一文。

罗老为刘燕芳所著《雁门关》题写书名

2003年7月26日，正在读大学的刘燕芳，怀着崇敬与激动的心情到罗老家拜访，呈送了自己写的那篇论文。罗老阅读了文章后，略加思索说：“中国长城沿线上的关口要塞有很多，但以后逐渐废弃了，只有雁门关的历史作用一直在延续”。罗老很赞成“雁门关——中华第一关”这一文化论点，专门题词“雁门关——中华第一关”。

2004年，刘燕芳将她撰写的6篇研究雁门关的文章，加上收集的代县文化人写的研究文章，准备汇编一本《雁门关》图书，于是第二次去找罗老，让罗老为书写个题词。罗老过目了修改得密密麻麻的书稿后，很高兴地答应担任《雁门关》一书的顾问，并欣然为该书题辞：

雁门关，北扼朔漠、南控中原，形势极为险要。在历代长城上千座雄关中历史悠久而又绵延不断者，首推雁门。在雁门关关门上保存了一副明代的石刻对联：

三边冲要无双地

九塞尊崇第一关

这副对联正说明了雁门关形势险要和历史悠久的情况，称之为中华第一关，当之无愧。

兹有青年学人刘燕芳同志以雁门关无比的险要形胜和悠久的历史文化为题材，编写成了《雁门关》一书即将出版。书的内容丰富，图文并茂，深入浅出，可读性强。我作为一个奔走在长城上下从事长城保护与研究50多年的工作者，看了之后十分兴奋，特写了几句短语，以为祝贺。

2007年6月，刘燕芳作为雁门关的一名代表参加了中国长城学会“纪念中国长城列入世界遗产名录20周年座谈会”，会后又去拜访罗老，送上出版的《雁门关》书，告诉罗老是来京参加中国长城学会的研讨会，感谢罗老的培养。罗老面带微笑地说：“恭喜你！”燕芳临走时，罗老送给她一本书《中国古代建筑简史》，随即在扉页上题写：“学无止境，更上层楼。燕芳同志共勉。”这本书让燕芳受益匪浅，至今珍藏在身边。

罗老与刘燕芳合影

2007年，代县文化局编印了一本《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代县》的图书，局长杨继东怀着冒失的心情去北京找到罗老，想让罗老写序，罗老欣然答应。罗老写好后，寄给杨继东。同年8月，罗老对序文作了修改，重新给杨继东寄去，并附短信一封，说明修改情况。信开头如是说：

继东局长：

序言作了一些修改，务请您审正。其中历史一段，我查辞书上是汉设广武县，隋设州，是否正确请再审核，这两个朝代很重要。其它各朝代是否补全一下。雁门关从早期一直延续不断，是其它长城关口所未有的……

2007年八月廿五日 罗哲文拜

通过此信可以看出罗老对学术研究的认真态度，同时看到罗老的谦逊和对学人的尊重。

罗老《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代县》作序时书函

2009年，忻州市长城学会正式成立，因忻州市早在2000年就撤地设市，地区学会早变成了市学会，罗老十年前题下的“忻州地区长城学会”的会名牌不能使用了，杨峻峰赴京求到罗老名下，想让罗老将“地区”改成“市”字，罗老没有推辞，但没有仅写一个字，是重新给题了“山西省忻州市长城学会”的全会名。

在给题写会名的时候，杨峻峰又提出，给忻州市长城学会题写个杂志名——“长城爱好者”，再给忻州市长城学会准备出的贺年片题写一个“忻州长城”，这两个要求罗老都认真完成。

罗老为忻州长城学会活动题词

2010年，宁武县开始恢复宁武关的堡楼，杨峻峰应阳方口镇党委的邀请，开始研究宁武关。同年夏天，杨峻峰又到了罗老家，一方面给罗老送去几套“忻州长城”贺年片，一方面想让罗老给题写当年他认定的中国长城上唯一的水关“宁武关”，并给正恢复的阳方口堡城的北门题写一个“阳方口堡”的堡名。罗老当即说我考虑一下，没有当场题写，说写好后通知吧。

过了大约半月，杨峻峰接到罗老的通知，说关名提好了。杨峻峰派女儿、也是忻州市长城学会理事杨怡到罗老家中取上了“宁武关”和“阳方口堡”的题字，杨怡还和罗老合影留念。

罗老题词

2010年上半年，原代县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副县长，时任忻州市雁门关风景区管理局长的王凤岗到北京罗老家中拜访，让给年内出版的《雁门关志》题写书名。罗老在第二天写好，将墨稿由同去拜访的代县旅游局长刘润成捎回。

2011年，王凤岗应邀赴京参加八达岭长城景区的一个庆祝会，准备会后给罗老送上新出版的《雁门关志》，没想在八达岭可巧碰到了罗老，王凤岗恭敬地将书奉上。

进入新世纪，国家发改委立项建设穿越太行山、贯通山西和河北的一条高速公路，起点位于忻府区部落村，出省后与河北阜平至保定的高速公路相接，全长124公里，山西境内称忻阜高速公路。它是山西省“十一五”重点工程，被交通部确定为全国十大公路勘察设计典型示范工程之一，国家发改委将其确定为全国十大信息网络动态稽查项目之一，2006年11月奠基，2009年1月开工，2010年9月30日竣工通车。

因该公路横贯晋冀交界五台山长城岭，穿越长城名关龙泉关，不仅工程建设难度大，文物保护、生态保护的要求也很高，特别是要过长城，受到国家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最后施工中过长城是从长城底下打隧道过的，有效地保护了长城。可能在审批施工方案的时候，罗老参与或知道此事，2010年，在工程即将竣工的时候，建设单位就找罗老题写了五个隧道的匾名，分别是“文山隧道”“凤凰岭隧道”“火焰山隧道”“长江塘隧道”“长城岭隧道”，另外在文山隧道的小广场，还题写了“忻阜胜境通五台”的碑铭。

罗老题词

罗老题词

罗老题词

五、悼念罗老彰显忻州情怀

罗老于2012年5月14日逝世，他的逝世，不仅是全国文物界、长城界的悲痛，在山西忻州，这个得到罗老很多惠泽的地区，更感到悲痛。对于和罗老见面多次得到罗老多次指导的忻州市长城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杨峻峰来说，更是悲痛万分，随即给罗哲文先生治丧委员会发了唁文，全文如下：

罗哲文同志治丧委员会：

惊悉我国的古建泰斗、文物专家、万里长城第一人罗哲文罗老不幸因病逝世，我们心里万分悲痛。罗老的仙逝不仅是我国长城事业、文物事业、古建事业的重大损失，还是我们忻州的重大损失。罗老生前多次来到忻州，考察了宁武关、雁门关等地的长城和文物古建，拍摄了大量的珍贵图片，写下了精美的诗文，为保护忻州长城大声疾呼，对忻州的长城保护和宣传开发给予很大的指导。他还对忻州市长城学会的成立给予鼓舞和支持，给忻州的长城景点题了不少词，留下弥足珍贵的墨宝，他还在忻州培养了一大批长城爱好者和长城事业的追随者，在忻州交下许多文化朋友。

罗老是忻州人民的好朋友，是忻州长城事业的有功之臣，忻州人民永远不会忘记罗老，忻州的长城永远铭记着罗老！

罗老，您永远是那段不朽的长城，万里长城永不倒！

祝愿罗老一路走好！

忻州市长城学会2012.5.18

忻州市长城学会发去唁电之后，杨峻峰感到还有点不过意，他最后决定5月20日亲自去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参加吊唁仪式。

杨峻峰生在山西，长在忻州，没见过大世面，没有参加过这种高规格的追悼会，不知道像这地方上来的人、没有邀请的无名小辈要不要参加，能不能进了吊唁大厅，心里真没数。他最后选定一个仪式：做一个吊唁的牌子，如果让进追悼会大厅，就把牌子敬献在大厅一角，如果不让进，他准备举着牌子在公墓院内游荡，表示悼念。于是他就让广告公司做了一个长1.6米，宽80厘米的牌子，尺寸正好在他的桑塔纳车里放下。牌子的正面写着“罗老走了，精神永存，万里长城永不倒，忻州市长城学会敬挽”。背面的上面是一行大字“恸哭罗老”，中间是罗老的遗像，下面写着“您是忻州人民的好朋友，您是忻州长城的功臣，您永远活在忻州人民心中。”

缅怀罗老

5月20日是罗老的追悼会，19日下午6时，杨峻峰取上牌子，和忻州市长城学会会员王利军上路了。两人沿着高速不慌不忙赶到北京，到了八宝山公墓西墙外已是半夜一点，没找宾馆，就在墙外的空地上停车，在车上休息。

睡到早上七点，公墓大门打开，杨峻峰王利军走进公墓，问工作人员，今天上午罗哲文的追悼会允许外省人或普通人参加不？工作人员告诉：应当允许。杨峻峰又问：在那里吊唁？工作人员告诉：这是位重要人物，在东大厅。杨峻峰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点到了东大厅，见会场尚未布置完毕，还有放花圈的地方，于是他又跑到工作人员处，见那里有许多花圈，便问：我想做个花圈可以吗？工作人员说可以，同时告诉，你那是东大厅，花圈规格和其它吊唁厅不一样，那都是高腿子花圈，价钱贵的哩！杨峻峰忙说，不怕贵，你给赶快做上就行，写上“沉痛悼念罗哲文先生，山西忻州市长城学会杨峻峰敬挽”。工作人员忙题了飘带，把花圈送到一进大厅不远处的显眼处。在摆花圈的地方，还发现了忻州市文物局的花圈，杨峻峰还和这个花圈留了影。

追悼会快开的时候，罗老家属来了，许多重要人物也来了。杨峻峰在大厅旁边的休息室看望了罗老的老伴杨静华和儿子罗杨，然后随大家参加追悼会，向罗老的遗像三鞠躬。

作者杨峻峰（右3）等看望罗老夫人杨静华（右1）

追悼会结束后，许多朋友帮忙收拾会场，把大家送的花圈花篮等送到公墓一角的砖围子内进行焚烧。杨峻峰也帮忙搬东西，他见学会送的这个牌子没有人搬，他便拿出来，走出大厅，高高地举起，准备送到那个围子，没想到一群记者见这是个好镜头，便围住拍摄起来。杨峻峰本是忻州日报的高级记者，理解记者们的苦心，于是配合摄影家的行为，正面反面，让大家拍了个够。

帮助收拾完会场已是十点半钟，杨峻峰和王利军依依不舍地离开八宝山向山西进发。回到忻州已是下午四点半，杨峻峰回到学会办公室，忙打开电脑上网，看有没有罗老追悼会的新闻，没想到一搜索，最先跳入眼帘的是北京《法制晚报》的消息，该报已经在北京街头上市了，配的大照片就是该报记者吴海浪拍摄的杨峻峰举牌子照片，用的“万里长城永不倒”的牌子正面像，照片大小占了整整四分之一版面。随后，北京还有一些报纸也是用的这张照片。

5月24日，全国著名的报纸《南方周末》刊登了罗老逝世的长篇通讯，又是用的杨峻峰的照片，照片有四分之三的栏宽，过于醒目。

媒体追思罗老

罗老逝世以后，忻州最有影响的报纸《忻州晚报》在5月22日一版发了吊唁罗老的照片，在七版用了一个整版刊登了吊唁罗老的八篇文章三张照片。毕业分配到忻州师院任教的刘燕芳也写了一篇悼念文章《罗哲文与中华第一关》，发表在2012年6月17日的《忻州日报》上。随后，忻州市长城学会副会长、忻州市雁门关风景区管理局长王凤岗写了《雁门关下话罗老》一文，发表在《长城爱好者》杂志和国内有关媒体上。

那个年代时兴博客，忻州市长城学会、杨峻峰的博客发表不说，还有忻州的一些长城爱好者和文化人，皆在自己的博客上发表了悼念罗老的文章和照片。

罗老走了，他匆忙的身影永远定格在忻州古老的长城上，他的形象如同一尊不倒的墩台，在这块黄土地上久久屹立。（作者为中国长城学会常务理事、忻州市长城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长城追思 焦晓江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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