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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巴黎双层露天观光巴士法国圣诞节的香榭丽舍游街活动,相当于中国人过年串门拜年,是一项被承袭多年的节日传统。各种充满想象力的灯光将节日中的巴黎装饰得放荡不羁,夜巴黎从来不只一种颜色,五彩斑斓的世界才是它的精髓。那年巴黎的冬天并不怎么冷,一副呢子大衣、一身保暖内衣,足可应付得了圣诞时节巴黎城区的“严寒”。游走巴黎我坐在二层巴士柔软的座位上,从住处直抵香榭丽舍。缓缓开驶的旅游巴士,伴着众多游人行进脚步的节奏,向乘客逐步地呈现出一段段传说中夜巴黎的画卷。在两层露天的大巴上随意看去,经典的巴黎之夜,其实并没有什么庄严肃穆的色调,滴滴星光点亮了暗淡夜幕中隐藏着的生机,使夜巴黎逐渐展露出它精美绝伦的头角。

文/谭峰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1)

一个初冬的夜里,家里的电视机传出一位女性播音员清脆的嗓音:“虽然2020年世界遭受着不可预知的新冠疫情,巴黎香榭丽舍大街还是照例开启了一年一度的圣诞节亮灯仪式。”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2)

香榭丽舍大街亮灯仪式新闻报道

看着电视里有关香榭丽舍大街亮起来的节日灯光,我的思绪不由地飞到了几年前的巴黎。

那年巴黎的冬天并不怎么冷,一副呢子大衣、一身保暖内衣,足可应付得了圣诞时节巴黎城区的“严寒”。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3)

游走巴黎

我坐在二层巴士柔软的座位上,从住处直抵香榭丽舍。缓缓开驶的旅游巴士,伴着众多游人行进脚步的节奏,向乘客逐步地呈现出一段段传说中夜巴黎的画卷。在两层露天的大巴上随意看去,经典的巴黎之夜,其实并没有什么庄严肃穆的色调,滴滴星光点亮了暗淡夜幕中隐藏着的生机,使夜巴黎逐渐展露出它精美绝伦的头角。

法国圣诞节的香榭丽舍游街活动,相当于中国人过年串门拜年,是一项被承袭多年的节日传统。各种充满想象力的灯光将节日中的巴黎装饰得放荡不羁,夜巴黎从来不只一种颜色,五彩斑斓的世界才是它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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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双层露天观光巴士

“叔叔,你看外面那个喷泉。”巴士中坐在我旁边的6岁男孩,手执着还未吃完的棒棒糖,突然一个起身,就不管不顾地跳了起来。

这位小男孩看上去胖嘟嘟的,皮实的很,他的名字叫做曹子轩——我大学时期朋友老曹的孩子。我总爱简称这孩子为“小曹”。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5)

在巴黎滑冰

“孩子跟上我太过憋屈了。来巴黎一年了,我都没领着这小东西去市区逛过。”

在巴黎潜心忙于科研工作的老曹,根本抽不出时间陪他的孩子享受一个完整的“巴黎生活”,便语重心长地给我这个无家无室的单身一族,咣当当地布置了一项难以完成的“亲子作业”。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6)

巴黎夜色

可说到陪小孩,我并不比老曹好到哪儿去,甚至比他更糟。看到巴士里蹦跳不熄的小曹,我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从巴士二层跳下去,其他的事端,我才一概不管。

“叔叔,你看外面的喷泉,多好看!”小曹哇啦哇啦的喧哗,又一次把我的目光聚焦在陷入节日欢愉之中的巴黎城。巴士之外的“夜喷泉”被华美的灯光照射得洋里洋气,这个城市从骨子里散发着一股股来自路易十四时期的洛可可式的慵懒和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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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乐丽花园的喷泉

“好看,好看。你小子能不能小点儿声。“我掏出手机,拍尽眼前此派瑰丽之夜,懒得和这位弄鬼掉猴的熊孩子扯东扯西。

“叔叔,你说那个喷泉喷了整整一天,它不会冷吗?”

什么?这叫什么鬼问题?我不禁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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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巴黎中的埃菲尔铁塔

“我也不知道它冷不冷。你得要亲自问它。”

正当此时,二层巴士已在喷泉附近停了下来。我牵着小曹萌胖萌胖的小手,走下车去,走到喷泉面前。喷泉汩汩地向上喷涌,好似几百年、几千年如一日,无微不至,不厌其烦,用它澎湃的能量撑起了夜巴黎的一片天。小曹目不转睛地盯着喷泉,好像要窥探出什么物理原理来。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9)

站在香榭丽舍大街,望凯旋门

我却将注意力转移到与喷泉几步之遥的香榭丽舍大街,它笔直地延伸至远方,在夜色中尽显出雍容华贵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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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夜的巴黎游街客

喷泉周围的游人一拥而上,我使劲地拉着小曹的小手,生怕一不小心就丢掉这位眼神里充满着无限好奇的“小累赘”。站在香榭丽舍大街的中部,小曹一眼就望见协和广场处的摩天轮“巴黎之眼”,它和凯旋门分别位于大街的两端,用各自独有的风骚感染着四面八方的节日狂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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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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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榭丽舍大街地图(虚线部分)

正当我想以一个“导游老师”的身份,向小曹朋友介绍一番香榭丽舍大街的来龙去脉时,小曹再一次迫不及待地张开小嘴,探究十足地问道:

“叔叔,巴黎为啥叫巴黎呢?”

“那你为啥叫子轩?”

“我爸说我的名字是家里大伯起的。大伯很有钱,爸爸希望我以后也像他一样有钱有势!”

天呐,这老曹是怎么当爹的啊,从小就给孩子灌输这种“争强好胜”的心态。不想让这孩子陷入到物欲横流的贪欲,我支开话题,想让他尽快地得知巴黎一词的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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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特色橱窗

“巴黎为啥叫巴黎呢?是因为法语中的巴黎一词读作‘ba hi',所以译过来就是‘巴黎’了。而且这样翻译也符合中国人对这座浪漫之城的想象......”

“不对。我爸和我说巴黎这个名字很土,有点儿破村子的感觉。”

什么!破村子?如此说来,三里屯、大阪、麻省理工,是不是要沦为沉入土中的千年文物了。我再度诧异,这些年的老曹发生了什么,竟把他的孩子教育得如此“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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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巴黎

一时之间,轰隆隆的礼花飞溅漫天,戴高乐广场圆环正中心的凯旋门处跳跃出姹紫嫣红的火星子,这更是引来了现场游客们的阵阵欢呼。但是我发现身边的小曹,居然一脸茫然,鼓起的小嘴嘟囔道:

“叔叔,我爸说纽约比巴黎好,可我觉得巴黎已经够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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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戴高乐广场中心的凯旋门

我终于又把思绪放在了老曹身上。硕士毕业后,整天以沉浸于实验室为乐的理工男老曹,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顺势地在北京找到一个有编制的稳定工作,而是继续钻研深造,考取了P大的博士。

博士毕业后,老曹本是一心想进入到纽约的一所名校,并希望日后以博士后的身份留在美国。但“不幸的是”老曹最终没能如愿以偿,而是阴差阳错地来到巴黎开启了求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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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菲尔铁塔前的旋转木马

所以,老曹对巴黎这个“备胎”一直是耿耿于怀。在老曹眼中,一个成功的人生应该是纽约华尔街那般纸醉金迷,而不是巴黎这种沉迷于“生活之趣”并乐在其中的小情小调。

老曹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内心极富野心的“凤凰男”。也许是害怕了儿时贫穷所带给他的种种痛苦和自卑,他的人生充满了太多剑拔弩张的紧张,没日没夜地泡实验室,耗尽心血地兼职挣钱。老曹是如此对成功充满欲望,就连他的独生子小曹的名字都写满了对其暴富家人的效仿,只为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功成名就。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17)

巴黎圣诞夜

一心装满天大地大的理想抱负,老曹就自然顾不上家长里短的细微琐事。我当时也听老曹吐槽过,小曹在北京出生的时候,他还在巴黎为一个实验项目连轴转地搜集相关的繁杂数据,甚至没有在孩他娘备孕时安稳地守候在其身旁。久而久之,孩他娘在无穷尽痛苦的煎熬中,终难受其苦,向老曹提出了离婚。面对老曹一再的挽留,孩他娘只是回了一句:“老曹,多说无益。我想通了,我嫁给你不是图你豪车洋房,我只想得到一个正常的妻子该有的陪伴、一个老婆应该有的爱。”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18)

香榭丽舍大街的橱窗展示

当然,我眼前活蹦乱跳的小曹最后也没有判给老曹。这个小东西只能趁着圣诞节的机缘,才可难得的享受一次与其亲生父亲近距离接触的体验。

“叔叔,快看,这个橱窗里有两只穿着衣服的小毛熊。”小曹阵阵兴奋的尖叫,搭配着众人在夜空中欢腾雀跃的呐喊声,共同鸣奏了一曲专属于巴黎圣诞夜的交响乐。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19)

橱窗里的两只小熊

我顺着小曹手指的方向,朝香榭丽舍大街某家商铺的橱窗望去。两只熊的旁边有个大大的广告招牌,上面写着一句浪漫的法语——La vie est belle。只见这两只小熊被拟人化地摆在橱窗最显眼的位置,雄熊穿着干练炫酷,雌熊优雅时尚,俨然一对幸福两口子的模样。

本想和小曹敷衍地说点什么,但我发现此时的小曹默然不语,两眼直视前方,眼眶里含着些泪花,在香榭丽舍大街炽烈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神伤。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20)

巴黎香街橱窗

小曹应该是想到了他的爸爸和妈妈,想到了那个还残留在脑海中的斑驳画面——一幅虽支离破碎,却能拼凑成若今夜熊爸熊妈这般完好无缺的画面。

我什么也没说。淡淡地抚摸着小曹滑嫩嫩的前额,把前一秒对其漫不经心的无视之情,抛向香榭丽舍街头的圣诞前夜——人类痛苦将近的前夜。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21)

la vie est belle 生活是美好的

“小曹,你看到两只小熊旁边的那句法语了吗:'La vie est belle'?跟我读,la—vie—est—belle......”

“la—vie—est—belle......”吞吞吐吐的小曹,活像一只乖乖的“笨熊宝宝”。

“那......那这句话是啥意思呢?”

“小曹啊,这句法语,它直译成汉语的意思是——‘生活是美好的’。其实就是说,无论发生什么,你要相信这个世界,始终都是美好的。对了,这也是法国人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22)

巴黎香街圣诞橱窗

“那咱们中国人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是啥呢?”这么爱发问的小曹,长大以后不会也像我一样成为记者吧。

我若有所思,随即答道:“应该是......一切(不美好的)都会过去的。”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23)

巴黎市长伊达尔戈接受媒体采访

电视机中传出的声响,再次把我从子轩小朋友那里拉回现实。巴黎市长阿娜·伊达尔戈(Anne Hidalgo)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面对镜头,她不紧不慢地说到,“虽然现在这个世界很糟糕,但我们真的很希望香榭丽舍的灯光能点亮人们暗淡的生活,并向世人传达出‘生活之乐’(joie de vivre)的态度。”

看到夜色中粉嫩粉嫩的香榭丽舍,我想到了小曹,想起了那年在巴黎庆祝圣诞节的快乐,情不自禁地将这些有关香榭丽舍大街的美好瞬间,分享到朋友圈。过了一些时候,一条未读微信的语音提醒,划破夜空,横亘在我手机界面的一角。

信息来自老曹。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24)

油画里的巴黎香街

“仁兄,最近过得如何?我看到你朋友圈发的照片了,想到那年你陪我们家子轩逛香榭丽舍大街,陪他过了一个圣诞节。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咳,都猴年马月的事了,不值一提。在巴黎怎么样?”

“还什么巴黎啊,一看你就不关心我,我去年就回国了。”

“啊?某些人不是要立志把实验室从巴黎做到纽约吗?怎么还回国了!”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25)

拍照的人群

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中,我得知老曹所在的巴黎高校的实验室,正好和武汉有一个合作项目。他这个‘湖北老乡’当然就自告奋勇地申请回到武汉,开启了他‘小领导‘的时代。虽然今年武汉疫情来势汹汹,但老曹的实验室项目与医学领域、与新冠肺炎方面无甚关联,再加上他们实验室相关应急措施高效有力,所以也就很顺利地度过了新冠疫情这一“天大的难关”。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26)

2020年香榭丽舍大街圣诞亮灯仪式照旧开启

正当我们聊到差不多准备道别晚安的时候,老曹突然煞有介事地开口,有模有样地说到:

“你知道吗?其实我最终放弃纽约,回到中国的根本原因并不是因为那个实验室项目。而是因为子轩的一句话。”

“什么话啊?难不成他还想再要个‘妈妈’吗?”我戏谑道。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27)

圣诞像童话世界的浪漫巴黎

“那年圣诞节,就你陪子轩逛巴黎的那个圣诞节。子轩回来后,老和我重复说一句法语,叫什么‘la vie'......”

“......est belle?”我接到。

“对,对,就是这句。听子轩给我解释完,我才意识到,这个小东西需要的不一定是一幢大大的房子,而是一个美好的生活,是我这个当爹的应该给予他的陪伴。”大曹颇有感悟地说。

当圣诞节降临在小镇(我在香榭丽舍大街)(28)

巴黎,一个与爱有关的城市

我顿了一顿,露出一丝诡黠的微笑。

“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师傅’还传授过他另一句‘真言’呢。”

“是吗?敢问这位‘师傅’,是哪句‘真言’?”

“子轩没和你说吗?一切(不美好的)都会过去的。这也是我们中国人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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