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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唯一雄伟的祠堂被摧毁(逐渐淡出视线的)

林家唯一雄伟的祠堂被摧毁(逐渐淡出视线的)从建局开始,林区一直坚持“边生产、边建设,先生产、后生活”的原则,基础设施建设滞后,往往“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住房狭小设施简陋,往往一家几代人挤在一起。但那时的云台山林业局,幼儿园、学校、医院、林区派出所、武装部、大礼堂、食堂、招待所一应俱全,篮球队、宣传队名声显赫,人才济济俨然是一个自成体系的“小社会”。靠完成国家“指令性计划”的木材生产任务发工资,工人们并不缺钱,一个人工作往往能养活好几口人。从建局到停伐的20年间,云台山林业局共为国家建设提供木材179万立方米,修建林区公路612公里,采伐面积33.56万亩,迹地更新32.48万亩,更新率达98%,为国家创造工业总产值8324万元。粗犷的林业工人干着繁重的体力活,将汽车、拖拉机、集材机、吊车、推土机、油锯等先进设备设施带到林区,点燃了山区文明、科技的篝火,并于1979年荣获省委“大庆式企业”称号,1994年被林业部、人事部评为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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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淡出视线的“林家大院”

——写在云台山林业局成立57周年之际

作者:罗武昌

搬入宽敞明亮的新房,老杨头心里一直五味杂陈,高兴之余总免不了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因为楼房,就像一个个“鸽子笼”,把你家和我家划分得如此泾渭分明。虽然知道哪个房间住着张三,哪个房间住着李四,但毕竟需要“敲门”,就多了一些拘束感----不方便!

老杨头是“69工”,专门从事木材采集装工作,平时爱谝嗑子,喜欢整点小酒,生活有点糙,具有林区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豪迈,习惯了端着饭碗“串吃”的生活。这种关起门来自斟自饮,和城里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的日子,实在不得劲!

提起曾经的“炒石子”下酒,老杨头就会眉飞色舞,仿佛吃到什么山珍海味似的,完全看不到生活拮据的窘态,还精气神十足!“炒石子”这道大餐,相信许多人闻所未闻,因为这是物质贫乏时期,深山老林采伐工发明的、用香油炒石子再加一些盐巴形成的“菜”!咂一下“炒石子”,抿一口小酒的神仙般生活,难怪有那么多“贱皮子”念念不忘、津津乐道。现在吃穿用度早已上了一个新台阶,我总爱取笑老杨头“身在福中不知福”,水电路俱通且带卫生间的住所,难道还没有“垛木房”住得舒心?这些困惑,就连扛惯了大木头的老杨头也说不明白。

为响应国家“三线建设”的号召,1965年5月,来自全国多个省份的林业大军,在“永平林管所”基础上组建了云南省云台山林业局,隶属省林业厅,是一个集木材采伐、运输、加工和营造林为一体的国有中二型企业,从此拉开了金沙江林区森工企业的序幕。那时的云台山林业局,施业区地跨永平、云龙、洱源、漾濞四个县,经营面积53万公顷,并在大理设置“天井山储木场”和“大关邑车队”,4个主伐林场最高年产量达13.5万立方米。

林家唯一雄伟的祠堂被摧毁(逐渐淡出视线的)(2)

从建局到停伐的20年间,云台山林业局共为国家建设提供木材179万立方米,修建林区公路612公里,采伐面积33.56万亩,迹地更新32.48万亩,更新率达98%,为国家创造工业总产值8324万元。粗犷的林业工人干着繁重的体力活,将汽车、拖拉机、集材机、吊车、推土机、油锯等先进设备设施带到林区,点燃了山区文明、科技的篝火,并于1979年荣获省委“大庆式企业”称号,1994年被林业部、人事部评为连续三年无森林火灾“先进单位”。

从建局开始,林区一直坚持“边生产、边建设,先生产、后生活”的原则,基础设施建设滞后,往往“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住房狭小设施简陋,往往一家几代人挤在一起。但那时的云台山林业局,幼儿园、学校、医院、林区派出所、武装部、大礼堂、食堂、招待所一应俱全,篮球队、宣传队名声显赫,人才济济俨然是一个自成体系的“小社会”。靠完成国家“指令性计划”的木材生产任务发工资,工人们并不缺钱,一个人工作往往能养活好几口人。

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林家大院”绝对是一个响当当的“洋气”的品牌!各个林场的居住地,也成了附近村民享受“电影大餐”和兜售小商品的集散地。小贩们端着小簸箕卖瓜子的不用称,两分一“药盖”、五分一“酒杯”、一角一“茶盅”。就是自家喝的开水都不用自己烧,买一些“开水票”明码标价,且费用极低。更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是洗澡,那时山区人最难的事情就是洗澡,可无论多晚,林区工人都可以凭“澡票”洗去一天的疲劳。

1972年,云台山林业局从永平北斗迁居漾濞羊庄坪。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为扭转当时林业方面“砍多种少”的状况,国家出台了稳定山权林权、划定自留山、确定林业生产责任制的政策(简称林业“三定”)。到了八十年代中期,云台山林业局经营的53万公顷林地全部划转地方,变成了无资源、无资金、无项目的“三无”企业。职工工资从此没有了着落,为了“吃饭”,被迫踏上“走边进城”之路,纷纷到缅甸、老挝、瑞丽、盈江、腾冲、泸水、贡山、下关、广通、昆明等地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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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化大潮的撬动下,于1993年3月,云台山林业局兼并了省林运公司五车队。1994年3月与下关木综厂合并,组建了“云南省下关木业总公司”,从漾濞羊庄坪迁往下关。

天保工程实施以前,云台山林业局(下关木业总公司)共有职工3799人,其中离退休1572人、在职2227人。为贯彻落实“属地管理”政策,职工一次性分流安置了1381人。1999年10月,省政府工作组分别与云龙、永平、漾濞、洱源4县和大理市政府签订了《交接云台山林业局协议书》,将剩余职工分流到四县一市实施天保工程,完成了从“砍树人”向“种树人”的角色转变。移交大理市部分保留了“云南省云台山林业局”建制名称,移交四个县部分以建制名称 漾濞跃进林场、永平北斗林场、云龙团结林场和洱源西山林场的形式移交管理。

在“大木头经济”时代,云台山林业局是森工战线上的一面响当当的旗帜,是名副其实的“林大头”;在生态建设的今天,云台山林业局虽然“分家”了,也遭遇了“企业不像企业、事业不像事业”的角色尴尬,但吃苦耐劳的光荣传统并没有丢弃,依然能够在造林、护林岗位中斩获“和谐企业”和“工人先锋号”称号。仅大理市就完成公益林建设任务24.5963万亩,其中完成人工造林2.9073万亩,封山育林15.6279万亩,人工模拟飞播1.5611万亩,人工促进天然更新4.5万亩;完成大理市国家储备林洱海流域生态质量提升项目(洱海面山绿化)1.0万亩;还承担了82.21万亩森林管护任务......

电影《阿夏河的秘密》,让云台山林业局两代人念叨了一辈子,自豪了一辈子。然而,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改革的步伐势不可挡。实施天保工程23年来,退休人员完成了社会化移交管理,“干打垒”、“红砖房”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林业棚户区拔地而起,职工退休人数大幅减少......就大理市而言,属地初期在册职工为950人(在职293人,离休27人,退休630人),经过自然减员和社会化管理,目前在册仅74人(在职70人,离休4人)。伴随着职工人数的不断减少和云台山林业局党委的撤销,用不了多久,或许到《天然林保护制度修复中长期规划(2021--2035年)》结束时,职工退休得差不多了,“林家大院”将逐步消亡,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你怀旧也好,恋恋不舍也罢,是绝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良好生态环境是最公平的公共产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随着新型建筑材料不断推陈出新,绿色发展已成为五大新发展理念,建筑、生产、生活对“木材产品”的依赖度逐渐减弱,对水、空气、阳光等“生态产品”需求日益旺盛。“山上栽满树,形同修水库”已成为人们的共识,保护生态环境意识深入人心,“大木头经济”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坚持山水林田湖草沙一体化综合治理,打造宜居环境,建设美丽家园,走出一条以绿色为底色的高质量发展之路,已成为林业发展的大方向、大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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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永平六米林场、北斗储木场、大平地北斗林场和洱源长邑西山林场、云龙团结林场场部等早已荒芜,永平北斗老局址、漾濞羊庄坪老局址,都成了收容中老年人的重要场所。四县一市五个单元均在交通条件较好的城市附近盖起了“单位集资房”、“林业棚户区”,离退休人员和职工乔迁新家,终结了“望房兴叹”的尴尬。

那些“树砍到哪里家就安到哪里”的“老山民们”,终于在城里有了自己的“安乐窝”,怎能不叫人思绪翻腾呢!是呀,那些挑水生活的日子,那些泥滑路烂的日子,那些砍柴烧火做饭的日子,那些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日子,都成了林一代人永远的记忆。

“我们以前居住的都是平房,现在住楼房环境也特别好,水网、路网、电网、通讯网设施完善,下一步天然气管网即将开通,住着也特别舒心。”这是许许多多云台人的共同心声。

昔日的“砍树英雄”,今日的“绿色卫士”。或许,林区人“献了青春献子孙”的口头禅,也该放到历史的铁皮箱里了。因为,天保工程是在“人员只出不进”的政策背景下开展的,二十多年不招工,其实就是实施退休“自然减员”政策,待“国家人”退休成为“社会人”后,云台山林业局的使命就该完成了。又或许,“一甲子”之后用不了几年,未达到退休年龄的少数职工实施“体制划转”,云台山林业局也就退出历史舞台了。

俗话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在云台山林业局成立57年的日子里,讲一讲“林家大院”的过往,只想给后人留下点“痕迹”,回到“我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轨道上。又或许,通篇文章还散发着“祭文”的味道。但不管怎样,生死轮回,本是人间常态,大可不必耿耿于怀!

老林家的兄弟姐妹们,要是搬家的时候,老人想要保存点“坎肩”、“夹钩”等老物件,就随他们意吧,别再伤了和气。毕竟,那里残留着他们青春的味道,或不为人知的故事。时代在进步,日子只会一天更比一天好,这是时代发展的主旋律,我们勿需杞人忧天。站好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的事情,守土有责、守土负责、守土尽责,无愧于时代,无愧于国家,无愧于自己,这才是我们应该具有的姿态。又或许,不给国家添乱,这也是云台人一种品格的真实反映。

谨以此文,留作纪念!


作者:罗武昌,男,汉族,云南省昌宁县人,大学文化,中共党员,林业高级工程师,大理市作家协会会员。喜欢旅游、摄影、美食和写作。诗歌、散文、通讯、评论、微小说等曾在《中国绿色时报》《内参选编》《云南日报》《大理日报》《云南林业》《云南支部生活》《云南思想政治工作研究》等传统媒体、“云岭先锋网”“云南网”等主流网站及《丝路都市文化汇》《逝水微澜》《作家地带》《中国旅游文学》等文学公众号发表450余篇,参与各类征文比赛并数次获奖,多次获州、市优秀网宣员,市优秀共产党员称号。《车让人不是车让爷》荣获2019--2020年度中国地市报优秀新闻作品文字评论类一等奖。

责编:佟继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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