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身在火海中(她看着他葬身火海)
葬身在火海中(她看着他葬身火海)老板指着她对众人介绍:“我们这个小姑娘啊,是负责这次给我们拍照的。”又指着正对面一个帅得人间失色的男人跟她介绍,“宋先生对摄影也很有研究,你可以跟他探讨一下,多听听前辈的意见,争取明天多给我们拍一些更高质量的照片。”江远战战兢兢的就跟在老板身后走过去,笑得矜持又尽量不失尴尬。江远吐了一下舌头,猫着腰准备拖着箱子溜之大吉,谁知老板突然对她笑道:“哎哎哎,等一下。”江远心脏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就见老板笑眯眯的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来,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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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江远提着行李箱到楼下客厅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行李箱的拉杆,“啪”的一声脆响,特别刺耳。
客厅里茶烟缭绕,一群人天南海北胡乱吹着,就是不知怎的她这声脆响就显得那么突兀,所有人都抬头来看她。
江远吐了一下舌头,猫着腰准备拖着箱子溜之大吉,谁知老板突然对她笑道:“哎哎哎,等一下。”
江远心脏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就见老板笑眯眯的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来,你过来。”
江远战战兢兢的就跟在老板身后走过去,笑得矜持又尽量不失尴尬。
老板指着她对众人介绍:“我们这个小姑娘啊,是负责这次给我们拍照的。”又指着正对面一个帅得人间失色的男人跟她介绍,“宋先生对摄影也很有研究,你可以跟他探讨一下,多听听前辈的意见,争取明天多给我们拍一些更高质量的照片。”
说对面这个男人帅得人间失色,真的一点都不过分。他的那张脸在人群中是很有标志性的。
江远弯腰鞠了个躬,“大家好,宋先生好,请您多多指教。”
大家对她礼貌的笑了笑,就各自玩自己的手机去了。只有宋先生对她点点头,“叫我宋祁就行了。”一边手对她做了个请坐的姿势。
“好的。”江远点着头笑,当然不会真的傻到去叫人家名字。连自家老板都恭恭敬敬叫人家一声宋先生,她除非是不想活了直接叫他宋祁。
江远在宋祁的示意下这才在他对面坐下,她的老板就坐在右手边。
前后左右都是些身家不菲的领导,江远紧张得后背一阵一阵的冒汗,眼神忽闪着找不到地方放。
宋祁给她倒了杯茶。
是刚刚这些人闲得无聊研究着泡的普洱茶,烟雾袅袅,闻着却并不怎样。
江远把茶端在手里,只觉得这茶实在是烫手,偷偷拿眼去看,见大家都在自己玩自己的,根本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不由松了口气。
这都是些富贵闲人,富可敌个爪洼国的那种富,闲得可以满世界乱跑的那种闲,好像是一家做车队环游公司策划的活动,宗旨是用机车丈量祖国的土地,这些人怀揣热枕响应宗旨,跑来跟着用机车丈量祖国的大好山河了……
江远的老板是做民宿的。民宿老板和酒店老板最大的区别就是,酒店老板往往无所不用及其的把自己的身价抬高试图挤身食物链顶端,民宿老板则是努力的把自己的身价压低试图融入平民百姓。而江远的老板又给自己家民宿新增的一项是,只接待高端客户。
江远猜想,他大概是想把自己融入到比较有钱的平民百姓中去。
事实上她这位老板也做得很有前途。比如他现在在客厅接待的这些人,从来就不会为钱这种俗世操心,在往后的日子里还会为他们这个民宿联盟带来无穷无尽的客源,所以,原本公司的总店是在另一个城市,江远的老板为了在这个分店迎接他们,一大早就开车跑了五百多公里赶过来。
作为那个倒霉悲催的跟随出差人员,江远也一大早背着相机跟了五百多公里。
于是此刻才有了手里这杯普洱茶。
这不是普通的普洱茶茶叶,是她的老板自己珍藏了很久的。
平日里可是很难见到的。
江远把那杯普洱端在手里,虔诚得像在参拜神明一样。
宋祁专心的在看他手里那杯茶的成色,似乎那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面前这个初入社会的小姑娘的局促他好像一点都感应不到。“你是学摄影专业的吗?”
江远轻轻笑了一下,“诶,我大学学的是摄影专业……上学的时候不认真,只是学了些皮毛。”
“现在的大学生,能学个皮毛已经很不错了。”
不知道是不是江远的错觉,好像在宋祁的嘴角边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即使只是一个错觉也让江远放松不少,紧绷的脊背也慢慢放平了一些。
江远干干的笑了一下,“是的。”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这位先生一竿子打死一群人这真是你的不对了。
可在权利和金钱的“淫威”之下她不仅忍住了,还笑着说了句“是的。”
江远的老板在旁边笑得像个弥陀佛似的:“我们这个小姑娘还是不错的。吃苦耐劳,积极向上,拍照水平还是可以的。”
老板平时在公司可是很严肃的,江远一听他这么夸自己,顿时就心花怒放了。
“我知道。一般优秀的人都比较谦虚。”宋祁说。
江远的心花怒放得更厉害了。
她红着一张脸,低头摆弄着茶杯,脸上挂着的一直都是她自以为的温柔贤淑的其实在别人眼里傻得不行的笑。
“给你添点茶吧?”宋祁说。
江远抬起头来,“啊?不用不用。”这么珍贵的茶对她简直是暴殄天物。
本来被叫过来说是一起探讨摄影的,结果坐了半天也没谈到摄影上来,反而人家是对眼前那壶茶充满了极大的兴趣,袅袅茶烟中一张脸淡然无争,恍惚真让人觉得这是个温润公子。
这个念头刚刚一起江远就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他们这样的商业大亨,与世无争,哼,说给鬼听的吧。
江远一个人在心里嘀嘀咕咕,旁边老板和宋祁说了什么她也没听到,等老板凑近她说“江远,你意下如何?”的时候,她只是一脸懵逼的点着头。
老板满意的点点头,不用说江远也知道他的意思是:你果然是朕最得力的员工。
而旁边的宋祁,竟然对她露出欣赏的目光。
江远这才意识到事情大概没那么简单。
2
海拔5178米,终年积雪。
江远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己。
她怎么会那么蠢,怎么会忘了这个小小的地级市同时拥有一座著名的雪山和一条长达一千多里的湖泊……
她怎么会单纯的以为这堆有钱人来这里只是想骑着机车环湖游?那么大一座雪山放在那儿他们是瞎的吗?
是的没错,他们要准备组队去爬雪山。海拔5178米,很多人都望而却步的雪山,他们要准备去爬着玩玩,并且打算专门带个摄影师去雪山上为他们留下动人的身影。
江远脑子里一遍遍的奔腾着一只草泥马。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跟着这群人这么折腾?
咬牙切齿了一番,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蠢,蠢得无可救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然后再面带微笑穿上防寒服背上相机跟着一群人。
出发的时候她的老板还语重心长的对她笑:“任重而道远哦江远,要好好干。”
江远点头如捣蒜:“放心吧李总。”
“必要的时候要对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要记住他们是我们的客户。”
“好的。”职场保命经典语录,好的。
于是任重而道远的江远背着背包去爬海拔五千多米的雪山。
宋祁也拿了一个微型的相机,去雪山的路上一直在拍风景,江远无意中看到一张成像,构图和光线都选得很好,不是一天两天功夫能有的造诣。
年轻,好看,有事业,有钱,有权,这些都是一眼看过去能从他身上看到的东西。可是他的身上还有着远远区别于别人的东西,似乎是,一股韵味悠长的气质。
江远的眼神不觉多凝滞了几秒钟,不经意间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心跳突然间就加快了一点频率。
她装作毫不知觉的,将相机对着一只站在树枝上的鸟,按下了快门。
“听李总说,你大学在东北读的?”
一道声音突然跃过耳畔。
是宋祁。
她点点头,“是的。”
“之前有爬过这么高的雪山吗?”
“没有,山都没有爬过,更不要说是雪山了。”
她笑得有几分尴尬。
“那怎么就毫不犹豫的答应跟上来拍照?”
完全是脑子进水。她腹诽着,轻轻的笑道:“想挑战一下嘛。”
“是根本就没得选吧?”有点看破她境遇的小得意。
“呃……”江远微张着嘴迎着雪山脚下的风,笑得面部僵硬。
寒风吹起她额前的头发,贴在脸颊上,他突然很想伸手去把那几缕发丝撩开。
真是个诡异的想法。
他没再说话,绕过她走开了,好像走过来就是为了问一句她大学是在哪儿读的有没有爬过山这样无聊的问题,实际上他知道这不是他真正想问的。
队伍在山脚下准备就绪后,就开始上山。
这只队伍只是恰好碰到一起,顺便一起组个队去玩而已,所以基本上看不到什么团队协作精神。江远知道自己又要一个人单打独斗了。
宋祁在她旁边问:“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江远抬头看着巍峨的山尖,眼睛里一股悲怆:“准备好了。”
宋祁忍俊不禁的笑了一声:“没必要这么紧张吧?”顿了一下,“我们只是出来玩一下,纯属娱乐。不是一定要爬上去。如果待会儿觉得不适的话,我们就返回。”
“唔……这样也行?”
宋祁差点就笑出声来了,“你是不是认真得太过分了一点?为什么不行?又不是靠爬山为生。”
“唔……也对。”江远认真的点点头,一抬眼,看到宋祁眼里一层细细碎碎的光影。
本来他身份不一样,聪明一点的话是不应该和他攀上什么交情的,奈何这场景特殊,出门在外就只有他和她说了几句话并且对她还不错,于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她对他产生了一种……类似于依赖的感情。
很容易就能理解的吧,就像你一个人在荒无人烟的路上独行,途中遇到一个同你一样赶路的人,自然而然的就觉得亲切。
所以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刻意不去想身份上的悬殊。
江远就提着相机跟在宋祁的背后。
由于海拔太高,来挑战这座雪山的人是很少的。通往雪山上的栈道上积雪都快没及人的小腿了,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坑。原本走在江远前面的宋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在她的身侧,偶尔她重心不稳身子往旁边歪一下的时候,他会及时的伸手扶一下她。
很宽大的手掌,很温热的手心。她侧眼去看他,忍不住就将镜头对准他的侧脸按了快门。
真的是美得很过分的一张脸,有点,呃,像是整容,很成功的那种。
江远摇摇头,继续拔腿跟上部队的步伐。
3
江远觉得很不可思议,她竟然全胳膊全腿的从雪山上下来了。
除了流了几溜鼻涕,基本无任何不良反应。
相机只记录到海拔三千多米的地方。因为刚刚过了三千米的石碑界不久,就有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开始出现身体不适,为了安全起见,大家原地返回。
江远原本已经做好了迎接意外的心态,大家都安然无恙的下来,着实是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好吧,她不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希望能出点什么岔子,实在是这样的列子层出不穷。
从雪山上下来后单独碰到宋祁两次,两次她说了声“宋先生好“就匆匆低头走过去,一点没有感觉到某种莫名袭来的冷空气。
雪山上他伸出的手,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好的坏的,梦醒之后终归要面对生活的真实。
她还是一个为别人打工的摄影师,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商界帝王。
雪山上下来休整了一天后,原定的环湖游计划不变,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镜头,任重道远的江远早早的就守在车旁。
从车队成员一出场的风骚走位到骑上机车开始,江远举着相机各个方位拍了个遍。
宋祁是最后一个出现的。
江远站在远处,静静看着他逆光走来,那一瞬间她突然就明白了君临天下这个词的用意。
天生的气场,自带的光环,真是无论怎样都掩盖不了。
江远将相机对准他旁边的人拍了一下,然后就光明正大的对着他按快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竟然对着她的方向笑了一下。江远不自觉的竟然也牵动嘴角,弯弯的,像是月初的一弯玄月。
最后整个发车仪式几乎拍成了宋祁一个人的特写。车队都已经没踪影了,她还抱着相机津津有味的看成果。
最后是司机开着车在她旁边摁喇叭才反应过来,连忙爬到副驾上去。
这辆车是江远老板的。根据他老人家的要求,车队在前面,公司要提供一辆保障车跟在后面,随时提供帮助,而江远的作用就是,随车拍摄。
她的老板大概从没算过商务车和机车的速度差,天真的以为马路上会上演着一幕机车和汽车并排走其乐融融的场面……
起初司机还试图努力的去追,到最后幽幽叹口气,“就算把车开飞起来我也追不上他们。”说着就把车速降下来,开着慢悠悠在马路上晃悠。
江远也没办法,想着干脆待会儿在哪里会合的时候再拍几张照片就好了,于是索性把相机收起来,打开背包里的一包鸡味块。
鸡味块才吃了两块。
突然手机就在座椅上用力的颤抖起来。
莫名的,江远的心跳一滞,深呼吸了一口气,往下拉到接听。
“江远,你们现在在哪里?距离车队有多远?”老板的声音。
江远犹豫了一下,“我们在湖边,跟不上车队,估计离得有点远,怎么了李总?“
“车队出事了,你让司机赶紧把车开过去,看看有什么你们能做的。”
江远的心跳砰砰用力在胸腔处砸了两下。“好的。”
直到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她才后知后觉脊背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出事了?出事的是谁?会是宋祁吗?应该不会吧,他看起来那样聪明。
和老板的通话司机已经听到了,此刻正加快速度的开车,江远不知怎么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就在此刻,手机又响了。
江远简直一刻也没犹豫就接听了,甚至都没看一眼来电显示。
“江远,你没事吧?”
江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宋祁的声音。
不知怎的就松了一口气。“我没事。宋先生你呢?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就先别过来了,已经打了120,十分钟就能到,你先回去吧。”
“不行的,我们怎么可以不来呢!”
“江远。”那端的声音有些暗哑,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味道,“这里火很大,你会害怕的。”
仿佛一阵遥远的山风吹过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浅浅的凉意略过身体。
他说,这里的火很大,你会害怕的。
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场火灾已经缝进记忆的深处了,那个在熊熊大火里消逝的生命已经被她埋进骨髓了,他又是怎么知道,这里火很大,她会害怕?
一堆疑惑在脑海里翻涌着,听到他在耳边焦急的声音,“江远,听话,回去。”
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小女孩。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车刚刚开过一处拐弯的地方,猝然闯入眼帘的就是一辆大货车跳跃的火焰。
旁边一辆四分五裂的机车。
江远的脸色一瞬间血色尽褪。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以极快的速度流失,每个细胞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死去。
一场飓风将她枯竭的身体卷入无边的漩涡里,天地间一片混沌。
身旁的司机对此毫无知觉,停下车准备去查看情况。
恰在此时,宋祁看到副驾上的江远。
闭上眼睛的前一刻,江远看到宋祁眼睛里粉碎四散的光。那让她有那一瞬间的错觉,以为他的眼睛里装的全都是她。
4
坐在医院的阳台上,江远一直在想,她是不是曾经记得宋祁这个人,后来把他忘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如果她曾经见过他,怎么可能会忘了呢,不可能的。
那个眼神,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那样的眼神不该出现在宋祁的脸上,更不该,出现在宋祁看江远时的眼神上。
江远觉得头都要爆炸了。
“风大,回屋里去吧。”
江远没有回头,眼睛看着医院远处的轮廓。“我和你,以前是不是认识?”她突然这样问他。
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说,“天黑了,降温了,回屋吧。”
“宋祁!”江远终于恼了,回身来瞪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找回来。”
“什么意思?”
“远远。”他向她走近两步,眼睛里是一种炽烈得几乎要把她燃尽的光,“你原本是属于我的。”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上天又恩赐了他一回。
在听到“远远”这个称呼后的江远,差点忘记了呼吸。
远远,远远。好几年前,有个男人一直是这样叫她的。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眉眼间全是军人的戾气。
他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捞起来,像拧只小动物似的。她记得他常常不厌其烦说的就是:“你这个女人,长了一副狐媚子相,一看就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女人。老子警告你,要是敢在老子头上种草原……”
“那你要怎样?”
他哼哼了两声:“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马上就退伍了。”
她笑得像个两百斤的大傻子。
可是她没有等到他退伍的那一天。
那年夏天的东大校园里,风很奇异的柔和,江远过得很充实,除了每天繁重的课业,剩余时间她都用来想念和盼望。从每周的周日就一直盼到第二周的周六。因为每周六他会有一下午的时间来学校陪她。
那同样是个很平常的周末。
他们刚刚走到图书馆附近,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热浪袭来,空气中还有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伴随着噼啪的炸裂声。
他牵着她的手走过去,就看到整座图书馆被熊熊大火包围着。
隐隐约约的,听到几声呼救。江远心脏骤然的一紧,果然,他放开她的手,匆匆对她说了一句“远远,你站在这里别动,我进去救人。”
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对他说,就看到他往火海里冲。
那天的阳光很刺眼,她记得。
她看着他出来了,可是将一个女生放在安全地带之后他又冲进去了。来来往往几次,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她一眼。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呢?她不记得了,只是模模糊糊的,好像看到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张着嘴,哑着声音说:“楚帆你别走。”
他一转身,又将自己送入了火海中,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火舌包裹着屋脊,舔舐着这栋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她眼睁睁看着大火一点一点的将他吞噬。
那个五年前就葬身火海的人,现在站在她面前唤她远远,对她说,你原本是属于我的。
她脸上的血色再一次褪尽。耳边只剩下巨大的轰鸣声,嗡嗡的,搅得她的脑子一阵生疼。
难怪,难怪他骨子里那股气息让她这样沉迷。
阳台上的风掀起她的头发,肆无忌惮的在空气中玩弄着,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怎么,她酸涩的眼里盛了一眼眶的泪。许久许久之后,江远颤抖着手抚上他的面颊,“这张脸,换这张脸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这张脸曾经被烧焦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有两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滚落出来,他抓着那只抚在他脸上的手,抓的紧紧的,“不疼,一点都不疼,能再见到你,真的一点都不疼。”
就像那年夏天,她坐在一堆废墟里紧紧的抱住自己:“不难过,我一点都不难过,他是为了救人才死的,我真的一点都不难过。”
轮回千百转,历经生死,他又站在她的面前,将她拥入怀中。
尽管皮囊已新,它包裹的依然是楚帆的灵魂。(作品名:《未闻花名》 作者:顾回生。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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